“将他所说的一切原封不动的执行,像疯狗一样博了个太子的虚名,可实际是他手中一把刀,明晃晃的戳着人的心窝子。”
他抬手指着自己的心窝,哽咽了一声,又继续说道:
“本宫这般做,不过是为了活下去,本宫不过是为了将来能够有一天改变这种局面!”
“可就是这样像疯狗一样的本宫,居然也比百姓活的更好!”
“冻死骨遍地,酒肉臭满朱门!”
“哈哈哈哈!”
裴容晚今夜似乎是真的醉了,他眼中的血丝,泛出狰狞的红色。
南景陌看出来了,这太子是真emo了,还有点疯了。
一方面,他有些可怜他。身在局中,被裹挟着走。
可另一方面,他也知道,裴容晚不会平白无故和他说这些话。
一个皇朝的太子,怎么可能没脑子。
所以,南景陌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裴容晚笑戛然而止,夜似乎凝重地滴出水来。
他忽然认真地看着南景陌,语气郑重地开口道:“仙长,您可否救我庆云百姓于水火!”
南景陌蹙眉,他明白裴容晚的意思,是让他动用术法上战场。
且说不说这因果之重,问题的根源便不在这战事上。
南景陌看着这位年轻的太子殿下,心中不禁升起了一股悲哀。
就算是他快被吃人的皇宫逼疯了,快被父皇的愚弄麻木了,他还是对自己的父亲抱有期望吗……
南景陌叹了口气,“我……”
“太子殿下,酒吃多了吧,你又发什么疯呢。”
“我庆云百姓的生命自然是由我庆云人守护,仙长一人又有什么办法能救我们数万人的命。”
公主从黑暗中走来,身后女官提着的琉璃八角宫灯发出光来,就像是她破碎虚空,踏光而来。
裴湘熹向两人福了福身,一派淡雅的模样。
“你怎么在这儿?”
裴容晚蹙眉,心里有些不安。
裴湘熹笑笑,“太子,本宫若是不来,你以为你还有命活吗?”
裴容晚一愣,当即开口说道:“就算如此,为了百姓苍生,本宫去死又何妨。”
裴湘熹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