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主簿的眉心狠狠地一跳,他没想到这个一点就破的破绽,就这样被当众撕开了。没人提,旁人只会以为他是受了蒙蔽,现在明明白白说出来,是个傻子也猜到他收了许掌柜的银子。
崔羡何尝不知,这些下官办差过程中收点好处简直是公开的秘密,他还以为蔡主簿说了软话之后,容世子会揭过去,放蔡主簿一马。
既然他不放,自己做为县令……
“蔡主簿,这件事,你要给本县一个合理的解释了。容世子,许掌柜,既然铺子的事两方存在很多分歧,还是跟本县走一趟,去县衙里解决吧!”
崔羡很不爽,容棠小小的年纪,大喇喇坐着,让他一个县尊如同小厮一样站着。
“可以。”
容棠站起来就走,回头又吩咐容万里,“在这看好了铺子,一根丝线也不能被人拿走。”
容万里双臂一抱,瘟神一样站在门口,“主子放心。”
崔羡回首望了容万里一眼,称呼主子的,不是一般护卫,那是造反也会舍命相随的铁杆心腹,他们崔氏家族,只有家主才有。
一行人到了县衙前堂,容战第一时间又给主子端了椅子坐下,崔羡端坐在正大光明匾下,蔡主簿立于一旁,整个大堂只有许掌柜一个人是跪着的。
他忽然就开了窍,痛哭流涕求饶,“容世子,我错了,我不该贪小便宜,铺子我不要了,把我的血汗钱还给我就行。”
“事情一件一件来。崔县令,蔡主簿违反制度盖公章一事,要怎么处理?这是遇到本世子了,不那么好欺负,要是个普通百姓,受了这样的冤屈,可是会要人家性命的。素闻清河崔氏一门为官清正廉洁,案子看似不大,要是深究,也可以很大,就看崔县令是不是如传说中的为民除害了。”
这简直是把崔羡架在火上明火烧烤,他在一旁刷上蜂蜜,撒上孜然辣椒面,还时不时给翻个身。
崔羡郁闷死了,怒视着蔡主簿道:“来人,请蔡主簿到偏厅里待着,派人看住他,本县处理完堂上的事,亲自查阅过往卷宗。”
蔡主簿可是气坏了,临出前堂,一脚踹向许掌柜,“你个该死的,跟我说容世子就是一个刚打外边来的可怜虫,他爹不喜奶不爱,没人给他撑腰。我他娘被你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