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八个多月,唯一遭了太多的罪。
因为长期卧床不起,她生了疮。
又因为无法自主吞咽,她插了胃管。
还剃了发。
此时的姜唯一,已经没有原来的青春美貌。
有的只是大病初醒带给她的虚弱憔悴,与灵气流失,甚至因为面黄肌瘦而显得有些丑。
这让姜楠太心疼了。
旁边的厉寒是理解她的,他再次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说,“我明天再带你来看唯一。”
“月子里,可别再来了。”姜唯一不同意,“楠楠,你必须好好给我坐月子,别哭了。”
这时,厉寒提醒姜楠,“姜楠,你的手机刚刚有好几条消息,要不要看一下?”
姜楠拿来看了看。
是厉寒发给她的,他提醒她,贺禹州已经知道姜唯一的下落了。
她擦了泪,脸色立即变得严肃起来。
再望向厉寒时,厉寒与她四目相对,那眼神仿佛在说:要不要告诉姜唯一,让她自己决定。
姜楠想了想,最终还是拉起了姜唯一的手,“唯一,有件事情得告诉你,你有知情权。”
“什么事啊?”姜唯一满眼茫然。
姜楠道,“贺禹州前不久从南美回来了,你的下落他已经向我打听过三次了。”
“别告诉她。”姜唯一眼里的笑意瞬间消散。
贺禹州这三个字,让她仿佛是被施了法术一样,动弹不得分毫。
病房里明亮的灯光,将她原本就苍白虚弱的面容,照得更显沧桑。
她抓着姜楠的那只手,无力地垂落下去。
眼神一点点变得空洞悲凉。
抬起苍白的双唇时,她低声念道,“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这般狼狈的样子。”
姜楠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没有尝试过等一个人,等了七年有余的滋味。
她不会懂得姜唯一心里的那种苦楚。
但她等了贺禹州七年,应该也是想见到贺禹州的吧。
她重新握起姜唯一的手,“唯一,你不想见到他,我是不会告诉他你的下落的。但是很抱歉,贺禹州傍晚的时候去了我家,后来我就接到了姜姨的电话赶来了医院。贺禹州跟踪了我,他已经知道你在这里了。唯一,对不起!”
姜唯一没有说话,“……”
姜楠再次说了两声对不起。
姜唯一这才又开口,“这不是你的错。”
姜楠又说,“唯一,还有一件事情,我也要告诉你。我们之前对贺禹州的了解太少了,竟然一直不知道他竟是个富二代。”
姜楠又把贺禹州的身世身份,告诉了姜唯一。
姜唯一依旧什么也没有说。
“唯一,如果贺禹州来找你,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