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填陪她吃了饭,随手拿起桌上的书册翻看,状若无意的开口,“这国师也不知怎么的,独身四十余年,这会儿竟要娶亲了。”
“哦?”芳菲一听,耳朵竖起,问道,“不知什么人,竟打动了国师的坚石磐心?”
“一介村妇,听说,还是禹国之人。”萧填语气淡淡。
芳菲心下了然,想必那村妇就是她老娘了。
当初刚到百代时,萧姮曾想向众人表明身份,她到底是百代的大长公主,定然有人会给她一二分薄面,以此,她还能庇护芳菲。
谁料她的女儿却毫不领情,冷哼一声,“娘亲此番解脱,何必再身困囹圄?若想让我为此心怀愧疚,还是免了吧。”
这狼心狗肺的小东西,一把将她推出马车外,半掀门帘,语调冰冷。
“往后天地广阔,随你自由翱翔。”
没多久,国师何赢将她从大街上带走,二人再续前缘。
“想必是个妙人。”芳菲笑了笑。
萧填手指缠着她鬓边垂下的一缕秀发,目光沉沉,“国师下月办喜宴,芳妃同寡人去祝贺吧?”
芳菲芳妃,萧填这木头脑袋耍了个心眼,给她赐名芳妃。
何赢卜了一卦,十二月初五,黄道吉日,宜嫁娶。
寒霜腊月也是瑞雪兆丰年。路边冻死的乞丐,与国师宅邸的热闹红橙无关。
因生性不喜热闹,妻子身份也不显赫,何赢唯恐妻子羞于颜面,只摆了几桌酒席,邀请亲朋好友吃酒聊天。
一身红色喜服的何赢站在门口迎接宾客,虽是不惑之年,脸上略有些皱纹,身姿依旧挺拔如松。
若说霄宗是张扬霸气的长相,何赢便如山上青松,干净冷冽。
一辆普通的马车从雪中而来,在门口停下,下来一个气势非凡的男人。男人站在马车旁,伸手贴心的牵下女伴。
“不知陛下光临寒舍,有失远迎。”何赢拱着手走上前来。
萧填摆摆手,“相父不必多礼,今日只是侄儿来恭贺相父大喜,还请相父不要见外。”
何赢笑了笑,眼神却看向了他旁边的女子。
“内人赵蕴。”萧填搂住芳菲的肩膀,冲她挑眉微笑,“还不见过相父?”
看着面前的便宜后爹,芳菲按捺心中腹诽,附身行礼,恭恭敬敬道:“妾身拜见国相。”
何赢和气的冲她点头致意,伸出手,“二位,快快请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