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果真能成,东窗事发,全都推到哪个婢子身上便是。
宫中婢仆上千,找个替死鬼有何难。
春姬既放下了汤勺,阿磐便也垂下了手去,温声笑道,“春夫人诞下大王长子,真是魏宫的大喜事啊。”
春姬赧然点头,“大王自不必说,娘娘也很高兴,说大王长大了,总算开窍了。还说等孩子生下来,是要宴请众臣,好好地庆贺一回的。”
西太后打得一手好算盘。
今日驱春姬来,想必也给春姬腹中的孩子许了什么。
阿磐掩唇轻咳几声,祸水东引,“是啊,大王开窍了,想必王后娘娘也很快就要怀上嫡子了。”
自周以来,唯嫡长子承继大统的法制早入了礼乐之中,几百年来,诸国莫不是循规蹈矩,奉行故事,即便礼崩乐坏,这一条也始终不曾变过。
春姬脸色微变,唇畔的笑意一僵,她必也知道这个道理。
这时候后头的婢子抬头提醒了一句,“春夫人,肉羹要凉了。”
余光再去瞧那四宫人,四婢子,能见那八人眸光直直逼来,露出几分杀气。
春姬这才回过神来,亲昵地拍了拍阿磐的手,笑道,“是啊,千万不要凉了。就算是春娘娘为大公子尽了一份心。”
有伏王后在,她的孩子这辈子也不可能做什么嫡子了,倒不如倒向东壁,倒向王父这株参天大树,也许将来还能搏上一搏呢。
春姬说着话,新舀出一勺肉羹来,这便往前俯身喂起了谢砚。
阿磐眼皮跳着,定定地瞧着。
瞧着春姬背着后头的人,抬起左手,笑得步摇乱颤,“瞧!大公子多乖!大公子喝了好大一口啊!”
谢砚笑得眼睛弯弯,还攥着小拳头叫,“要!还要!”
春姬应着,这便又舀了一勺递来,温柔哄道,“来,大公子再喝一口,呀!大公子吃得真香呀!春娘娘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