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火腿

阎埠贵坐在一旁赶忙摆手,连忙否认,这从来没听母亲提过,这也无从考证了。

众人一阵尴尬,这才不再取笑。

突然闻到一阵异香飘来,徐慧珍竟真端了盘薄如蝉翼的火腿片过来,琥珀色的油花在煤油灯下泛着光。

“这...这怎么好意思...”阎埠贵喉咙发紧。他上次吃金华火腿还是十年前校长请客,如今落魄到这般田地,筷子竟有些发抖。

破烂候直接上手拈了片火腿,往阎埠贵嘴边送:“兄弟尝尝!徐掌柜的火腿得配她家自酿的秋露白,那叫一个..."话没说完突然噤声——小酒馆的门帘哗啦一响,三个穿绿军装带红袖章的小年轻晃了进来。

牛爷的笑容瞬间凝固。徐慧珍麻利地把火腿盘子往柜台下一塞,扬起笑脸招呼:“几位同志喝点什么?今儿有新到的二锅头......”

为首的平头青年没搭理她,目光在阎埠贵身上转了两圈,突然咧嘴笑了:“这不是阎老师吗?听说您不当老师改收破烂了?正好,我们街道办要处理一批旧书——您给估个价?”

阎埠贵的酒顿时醒了大半。他认得这人是街道王主任的侄子,去年还来家里送过奖状。此刻对方眼里闪着猫戏老鼠的光,分明是来找茬的。

破烂候突然重重放下酒碗,醉醺醺地搂住阎埠贵的肩膀:“这位...这位小同志,要卖书得找我啊!老阎他...他专收旧衣裳,对吧老阎?”说着在桌底下狠狠掐了把阎埠贵的大腿。

阎埠贵疼得一个激灵,连忙点头:“对对,旧书得找侯爷。他祖上三代都是...都是搞文化的!”话出口自己都想抽嘴巴——哪有收破烂的祖上搞文化?

平头青年嗤笑一声,正要说话,徐慧珍突然端着盘炸咯吱盒闪到桌前:“几位尝尝新炸的!要说文化人啊,咱们胡同最近可要搞忆苦思甜展览,正缺懂行的同志把关呢......”

趁着徐慧珍周旋的工夫,牛爷突然扯开破锣嗓子唱起了《空城计》:“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呐——”这一嗓子惊得门外槐树上的麻雀扑棱棱乱飞。三个小青年被这连番打岔弄得没了脾气,悻悻地拎了瓶酒走了。

人刚出门,破烂候突然从凳子上出溜下去——他裤裆不知何时湿了一大片。牛爷笑得直咳嗽:“侯爷您这装醉的功夫见长啊,连尿遁都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