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月似乎也觉得只是这样说似乎有些不太好,毕竟这是在自己父亲跟前,不是军营,不能只是单纯回答是或不是,于是略微停顿后解释道。
“女儿至今与那位殿下都还未曾谋面,且当日塘城一役,还是仰赖这位殿下不吝,差来了手下亲兵玄甲卫,否则结果还不知如何,所以这位殿下在女儿心中便先入为主的有了一丝好感,这样一来女儿的评价便难免有失公允,故而只说“没有”二字!”
听着她好似汇报工作般一板一眼的说道,第二信心中没有不悦,反而还略带欣慰的点了点头,因为第二月方才的话虽然不带什么感情,像是AI在回答问题,但也的确是她的真情实感,没有一丝隐瞒。
他点了点头,脸上却又带上了丝忧虑。原因无他,自己这一双儿女真真称得上是“各有千秋”,儿子第二天过于散漫,以摆烂混吃等死为毕生的目标,甚至跟自己说过将来连亲都不愿成了,说害怕影响自己活到老摆到老的“大计”!
气的第二信当场伸出巴掌,问他这种歪理邪说是给谁学的,结果第二天蹲下身抱着脑袋说是范春教他的,然后第二信就缓缓将手收回去了...
但到底还是不解气,于是让他把诗经中关雎一篇抄上一千遍,就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那个。希望能借这首诗歌让第二天感受到男女之间的好处,启迪他二十年不开窍宛如原始丛林般的大脑。
结果等到晚上第二天抄完后第二信问他有没有什么感想,这小子流着口水说看见诗里写的雎鸠说饿了,想吃烤鸽子,气的第二信高血压差点没犯了。
懊恼的想着以前还批判过那些浪荡公子,比如江上风...这些人成天招蜂引蝶,还是自己儿子好,老老实实不招灾不惹祸,可眼下他倒是宁愿当初第二天在谈恋爱这方面多分点脑子,也不至于今天这副傻样...
这是儿子,而女儿呢?
他不着痕迹的朝身后瞥了一眼,那里,第二月正端端正正一丝不苟的坐在那里。沉稳如古树,死板似顽石。
他叹了口气,比起懒散的儿子自己女儿则又是另一个极端,凡事都太过死板认真了,哪怕是自己那里做的有些不合规矩了,她都会先用那种悲哀、痛苦、纠结和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自己,搞的自己头皮发麻。
然后在自己震惊的目光中狠狠下拜边叩头边说什么诸如‘女儿放任父亲逾矩是不忠,出言喝止是不孝,不如就请父亲收回女儿的这条姓名,不要让女儿在不忠不孝之间痛苦徘徊了!’之类的话。
直到吓的自己赌咒发誓说不再犯了,她这才会起身,眼角含泪露出那种又贤惠又欣慰的微笑看着他,轻轻点头。
一瞬间,他还以为那是自己已故的完美之极的妻子又回来了...
‘唉...真不知道待我离去后,这两个孩子能不能靠自己自立与着世间啊...父亲的余荫多半到自己这里就算是结束了,到那时他们...又该怎么办呢...’
想到这,他不由得叹息一声,在心中为自己的孩子们发愁。偶然间,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想起了另一种出路。
‘或许殿下...罢了,将来的事谁又能说的清呢,我就争取能多活多久就多活多久,尽力更长时间的保护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