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才六七岁,肯定是顶不了班,所以,你们家只能让淮如去顶东旭的班。”
“可现在淮如又怀着孩子,厂领导肯定不可能让你现在就去顶班的。”
“没有工作,就没有收入,没有收入,你们一大家子怎么活?”
“街道是每个月都按照人头发放粮票,可光有粮票没有钱,那粮票就是一堆废纸!”
听到这话,秦淮如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双手不自觉地交缠在一起,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无助。
她看向身旁的婆婆贾张氏,只见贾张氏也是一脸愁容,眉头紧锁,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同样的绝望与迷茫。
聋老太太看了一眼两人苍白的脸色,敲着拐棍,一字一顿的说道:“老话说的好,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要想解决你们家的难关,你就得会哭!”
“可这个哭,你得哭对了人,哭对了地方!”
说到这里,聋老太太顿了一下,眼神落在了板车上的贾东旭身上,眼中闪过一抹阴狠:“贾东旭早埋一天,晚埋一天,对他而言,已经没多大区别了。”
“可对你们贾家而言,区别可就大了。”
聋老太太顿了一下,看着秦淮如,意有所指的说道。
“贾东旭是轧钢厂的工人,他死了,你们总得让厂领导知道吧。”
“书记厂长住在哪栋楼里,不难打听吧?”
“东旭入土之前,要是不能再见一见轧钢厂领导,他走的能安心吗?”
此话一出,秦淮如瞬间就听懂了聋老太太的意思。
她看了看板车上脸色煞白的贾东旭,又看了看脸色比贾东旭还白的聋老太太,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抬头确认道:“老祖宗,您的意思是让我推着东旭去厂领导家门口?”
聋老太太看着秦淮如,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不止是家门口,厂门口也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