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如其来的拥戴和颂扬,这些场面,旁山风怎么能应付,任由他百般解释和推辞,想免于这万人敬仰的局面,但都无济于事。在他看来,他什么都没做,只是为了活着,为了应付封主的生死考验,而做的自保行为而已。
很多人做梦都希望得到万人瞩目,成为被人颂扬敬仰的英雄,这样他们会有一种成就感,荣誉感,甚至是一种权力在握生杀予夺的藐视苍生的感觉,但旁山风都没有这些感觉,他唯一的感觉就是头疼,那些邑民歌颂的声音让他头疼,就像苍蝇一样嗡嗡嗡嗡不停地叫。
无奈之下,他说了一句无心的话,却让这些人都安静了,甚至是按他的吩咐都各自离去。
事后,旁山风回想这件事,他深恨自己怎么没有尽早说出这句话,他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说了一句:“只要你们都听我的,我就让你们都知道怎么用牛耕地。”
这句话起作用了,邑民们都走了,旁山风也安静咯。
同样离开的木俢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但并不是他希望看到的:成百上千的邑民都跪倒在旁山风脚下,一个十五岁贱民的脚下,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从古至今都没有一个贱民有如此的地位和荣耀,这地位和荣耀比那些大夫、士来的显赫,甚至比一些几辈子龟缩在自己封邑的封主来得显赫,来得有意义,而这仅仅是发生在两日之内。
他不能接受,这不符合礼制,不符合他一辈子所接受的贵贱尊卑有序之宗法;想他木修,身为唐国姬姓贵族的附属氏族,他有姓,这些贱民连姓都没有,凭什么一日之间身阶就凌驾于自己的头上,他不信这个叫阿风的小贱民是天佑之子,更不是神灵。
他相信权力和剑,能够解决一切。
三月二十四,晴。诸事不宜。
第四天,距离限定的五日期限只剩下了一天。旁山风用了两天时间耕了十亩地,只剩下高田里的那块坡地,按照他的预期,两天之内应该可以耕完,从而完成了自己二十亩地五天耕种完的任务。
这一天他的田间再没有了闲杂人等,依旧只有阿公燕儿和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