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你回去吧,这宫中你也待得够久了。”
宫门处,管叔担惊受怕了几个月,在看到陆浔带着周昫出来时差点老泪纵横。
周昫脸黑了一路,陆浔哄了一路都没哄好他。
“别气了,这结果不挺好的吗?你何苦拿别人的错来折腾自己?”陆浔把人带进了车内,找了几个软垫给他,“刚才又跑又踹的,抻到没有,身后的伤痛不痛?要不要再上个药?”
周昫脸都快鼓成包子了,把车上的小几拍得砰砰作响,怎么想怎么亏:“师父啊,你刚才就该让我骂他们的,那群牛鼻子欺软怕硬,你不让我骂回去,回头他们真当我们好欺唔……”
陆浔往他嘴里塞了块桂花糕,堵了他后面的话:“你骂回去?你打算怎么骂回去?万一惹出来几个血溅当场的,这事有理都变成没理。”
对自家徒弟的水平,陆浔还是心知肚明的,当街对骂,周昫一个人能骂三条街。
那班言官再怎么骂,也都是文绉绉的用词,要换周昫,可就不这样了,什么下三滥的市井难听词都能给你骂出来,那群读书的御史大人们又怎么承受得住,就算是不当场吐血,估计也得气晕几个。
“再说了……”陆浔缓了语气,安慰着这个气性超大的徒弟,“眼见事实败露,人多是无法接受从而激动自保的,他们今日反应越大,越显得这事他们心虚。”
“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周昫愤愤地把桂花糕咬掉一块,“我咽不下这口气!”
陆浔给他倒着茶:“圣上不是下旨了吗?让刑部连同大理寺一起查办这事,周明府上那几个,也派人去捉了。证据确凿,他们赖不掉的。”
周昫没有答话,又愤愤地咬了好几口,再鼓着腮帮子使劲地嚼。
陆浔都怕他把自己给噎死了,叹了口气,把他拉到身旁顺着毛:“吴定原受了你那一脚,少说也得去掉半条命,等这事查完了,圣上会处理他们的。但这事也只能由圣上去做,你可别跑去找他们撒气啊。”
周昫喝了一口茶,没答话。
“听到没有?”陆浔捏了捏他的耳朵,“好不容易才出的宫,你要再把自己折腾进去,就等着挨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