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这也不是你找她麻烦的原因。嘴长在别人身上,你管她干嘛。崔柯,她自己都不在意,你替她在意什么劲。别乱惹事,惹出了大麻烦,你要谁替你收场。”
“我爱做什么,你管不着。”
黄斌斌被吕三说教的口吻激怒了,他钻回挎包里,闷声闷气地大声说。
崔柯,她怎么在意。她现在怕是外面把她传成什么样都不知道吧。成天闷在房间里,白天没完没了地翻故纸堆,晚上就拿着些桃木剑、天蓬尺、流金火铃……甚至有些他都不认得的东西去后山。
天天只睡两三个小时,这样的作息维持快三个月了。崔柯现下瘦得恐怕只剩一把骨头了,她连自己的身体都顾不上了,还能顾得上,在意什么呢。
黄斌斌想到这里,气得隔着挎包的布料狠踹了吕三的腹部。都怪吕三,那天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非说崔柯连最平庸的见鬼师都比不过,更别说想追踪罗刹鸟了。
最要命的事是,他还告诉崔柯即使她能瞎猫碰到死耗子,在某天撞见了罗刹鸟,也会被罗刹鸟随意扇动的旋风击垮,就像那天的场景那般……这话可把崔柯刺激大发了。
吕三被黄斌斌一脚踹中了腹部,立即背脊折向了地面,弯成一道弓。
“你又发什么疯!”
“我发疯?我看你才是疯子,你那天说的话是想把崔柯逼死吗?”
“什么?”
窝在包里的小人偶,深吸了一口气后,再慢吞吞道出了缘由。
“你不应该告诉崔柯……”小人偶似是有些犹豫,“吕翠竹的那些事。我想,吕翠竹未必想让崔柯继续她未完成的事。”
小人偶在包里乱动了几下,像是在整理内心混乱的想法。
“崔柯不是做大事的人。吕三,你应该明白。吕翠竹应该更明白,所以她才会让你去引导崔柯该怎么走。但你却将崔柯推上了复仇的道路,你这不是把她害了么。”
吕三默默注视着田埂下跟随轻风舞动的杂草。镇上愿意埋首农田生活的人越来越少了,被切割成大小不一的水田,不少都干结成硬块荒废了。
“黄斌斌,走出痛苦的最快方式是找个目标去恨。人们常说,爱的力量最强大,其实不是的,恨才是最厉害的。你去恨某个人,某个目标,就能让你避免再去看向自己的内心。”
手指头被沉重的塑料袋勒出针刺般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