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皇后笑着客气道:“李班头说得对,是我们老爷回京久了,一时之间忘了分寸。”
“你知道的,我们家在京城的身份不一般!”
“都是老熟人,犯不着红脸不是?”
李班头想了想,也觉得确实是这么回事,毕竟是和皇帝皇后说得上话的皇商嘛!
就这层关系,哪怕是贱商,也是朝中官员不敢轻易招惹的人。
回京久了,尾巴翘久了,一时之间放不下来,也确实情有可原。
但也正因为是老熟人,他才继续严肃的善意提醒道:“郭老爷,我们虽然算不上是朋友,但也是老熟人了。”
“我提醒你,我们叶大人早已今时不同往日,皇帝为了请他来当知府,都得成立‘宁波特别行政府’来彰显我们叶大人的与众不同。”
“不仅如此,我们叶大人还是杀了皇亲国戚,皇帝还得给奖励的人!”
“且不说我们叶大人现在的身价,哪怕就是当知县那会儿,也不是皇亲国戚敢招惹的主!”
“所以,不管是龙还是凤,到了我们叶大人的地盘,都得老老实实的变虾又变鸡!”
马皇后依旧笑着说他说得对,但心里也跟着嘀咕了起来。
“还真是叶大人升了官,下面人的嚣张程度也翻了倍啊!”
“.”
马皇后确实温柔大度,但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
但她却可以为了心中大局,把所有的脾气都压制心里,做到绝对的喜怒不形于色。
还是那句话,‘男人大多理性,女人大多感性’这句话,完全不适用于马皇后。
马皇后的身后,朱元璋也是气得紧咬后槽牙,但为了她家妹子不再因为帮他打圆场而受委屈,还是强行咽下了这口气。
为了他家妹子,再大的委屈,他都能凶狠的咽下去。
但他心中那本专为叶青准备的记仇账本,也是再次为叶青狠狠的记下了一笔。
纵容下属狐假虎威之罪,是无论如何也跑不了的。
至于对方只是在对郭老爷夫妇说话的客观条件,直接选择性的无视掉!
很快,因为朱元璋翻脸而闹的不愉快就过去了。
毛骧找准机会问道:“兄弟,你不是在雁门县当差吗?”
“你怎么跑宁波府来了?”
李班头笑着道:“叶大人离开之后不久,新上任的知县杨大人,就召集了我们一批县吏骨干,说叶大人到了新地方后也需要组建新的班底,他让我们过来帮叶大人带带新人。”
“就这样,我们就以借调的名义过来了。”
“其实杨大人还想送一批公认技术骨干过来的,但那得经过叶大人的同意才行。”
“这不,我们刚当地方,叶大人就派人去调工人技术骨干了!”
“.”
马皇后听到这里,也只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朱元璋却是不大明显的调侃道:“这杨大人,还真听陛下的话,真直属叶大人了。”
李班头点头道:“那可不,杨大人对我们叶大人可是敬佩得很啊!”
“他还使诈,让他的儿子杨子荣,成为了我们叶大人的徒弟呢!”
“那孩子聪明,只要那孩子再长大些,一定会成为叶大人的得意门生!”
“.”
朱元璋不再说话,只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那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简直不要太明显。
与此同时,他也给徐达记了一过,他徐达的‘瞎眼举荐之罪’,是无论如何都跑不掉的。
他在给徐达记过之时,也把杨伯成和杨子荣父子,给牢牢的记在了心底。
毛骧看着朱元璋眼神上的微变化,自然知道他这是默默的打开了心中的记仇账本。
也因此,他后悔出于单纯的好奇,而问出这么个问题了。
一行人在叙旧的同时,直直的就往府衙大门而去。
可也就在朱元璋准备昂首进府之时,新招的本地门吏,却是赶忙提醒道:
“这位老爷,一看就是找叶大人做生意的吧!”
“我可提醒你,这里面的商贸窗口,办得只是一般小商小贩业务。”
“想要和叶大人面谈大业务,还得走后门才行。”
朱元璋不想和新人计较,只是看向老熟人李班头,让他看着办。
李班头也是不好意思道:“我差点忘了,我是过来教他们的,我得以身作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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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老爷,咱还是公事公办吧!”
说着,李班头就做了一个极为明显的,要求面前郭老爷走后门的动作。
朱元璋只是狠狠的点了点头,就昂首挺胸的往后门而去。
他们走远之后,新招的门吏这才小声的议论了起来,说这人不像是去求人做生意的,倒像是去兴师问罪的。
不过话音一落,他们就觉得自己是在说傻话了。
要知道这普天之下,能够向他们叶大人兴师问罪的,只有皇帝陛下一人。
可就以皇帝陛下对他们叶大人那无底线的恩宠程度来看,只要他们叶大人不干杀皇帝和辱娘娘的事情,就不可能兴师问罪。
很明显,那就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富商罢了。
不错,
他们现在确实最需要的就是富商,但在他们叶大人的眼里,最不值钱的也是富商!
由于叶青在建的新府衙圈地太大,朱元璋他们也是走了好一阵子之后,也走到了府衙的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