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令孜此时已经愤懑到了极点,他把发红的眼睛都瞪圆了,像野兽般嘶吼着,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终于抽出来右手,一把抓住左边那人的手臂,像一头发狂的野狼死命咬了上去,就像要咬断囚禁自己的枷锁一般。
“啊!”惨叫声撕心裂肺,痛得那人站立不住,冷汗直冒,余下三人急忙对着田令孜拳脚相向,一顿毒打,可田令孜就像是没有痛感,仍然死死咬住就是不松口。
“咔嚓!”一声响,田令孜脑子一懵,瘫软倒在地上,身后是一个小厮,拿着一条断成两截的手腕粗细的木棒,呆呆地看着倒地的田令孜,颤巍巍说道:“我不会把他打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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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咬到哭天喊地的小厮泪花直转,恨恨地说道:“就该打死他,像条野狗一样!”
“而且是条搧掉的狗。”
“哎!你们看!”一人边说着,边从地上捡起来一个物件。
“是这怪物的书!”
“呦呵!就这样了还看书呢?”
田令孜的书本来放在衣襟里,方才和四人撕扯,掉落到了地上,被四个小厮摆弄着不住的嘲讽。
“给我!”被咬的小厮一把抓过书来,三下五下给扯个粉碎,顺手一扬,纸片飞舞的遍地都是,田令孜被一棒打得眼冒金星、口鼻流血,神情恍惚,趴在地上久久缓不过神来。
“你们在什么!”恍惚间听到一句责问,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宛若银铃。
她叫慕容纾婉,是慕容方城的独生女,时年刚刚七岁,被家将带着来马场游玩,见到一群人围殴一个小奴,着急坏了,让家将上去赶走了四个小厮,救下田令孜。
田令孜缓缓抬起头,奋力张开疲重的眼皮,看见她就蹲在自己面前,呼闪着灵动的、长着细长睫毛的大眼睛,正直直地望着自己,这是他第一见她,也许他也未曾料想,她竟成了他一生挥之不去的羁绊。
“主公!”
南柯已逝,梦断人肠。一声轻呼把田令孜从梦境拉回到了他的公府...
张开眼,身前站着贴身太监许溭。
“何事?”
许溭一脸谄媚:“好事,前线战报,杨复光打了个大败仗,自己还被射了一箭。”
田令孜不答话,微微扭转身子,拿过桌上的茶盏,“啪!”狠狠地扔在地上摔个粉碎,吓得许溭一机灵,连忙扣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