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板吃痛大叫,连滚带爬跑到加纳得马前,正不知如何解释时,忽然想到马车上还有足足两大箱黄金,于是忙道:“我家王爷是真心和贵国做生意,这些宝贝,绝对是从大唐皇帝的陵墓里挖出来,气都没喘就转运到哥萨城了。”加纳得眼睛眯成一条线,摆出一副全不信任的神情:“你怎么证明你车上的东西,不是从这个小子那里买来的?!”张老板道:“我不但有这些东西,还带来了两大箱金子,那可都是实打实的真金,你可以验证。我们岐王若无诚意,怎么会让王大人带着这么多金子来。”
加纳得听说有黄金,本来眯着的眼睛又睁大了:“那好,把金子抬上来让我们验一验,如果黄金是真的,今天的交易仍然可以进行。”张老板终是松了口气,连道两声好,招呼后面把装着黄金的车赶过来。加纳得这次叫张老板把黄金抬到自己眼皮底下,高坐在马上探头来看。
嵇昀见状,朝野南浔使个眼色。野南浔默不作声地眨了眨眼皮,示意手脚已经做下。于是嵇昀再次毛手毛脚地凑了过来,口中讲着:“我来给卫队长阁下当个公证人。”手心早将两块火石暗自擦着火星,两个亲兵一左一右开启木箱。
只在箱盖打开的一瞬,火星掉落。“轰”的一下熊熊火焰窜出一仗来高,燎着马鬃,并险些捎着加纳得。那马惊得上身窜起,几乎要把加纳得甩下背来。大火很快熏燃另一边未曾开盖的箱子。嵇昀见状忙抽身闪开,众人被爆燃的“黄金”惊得面无人色。张老板更是慌慌张张过来查看。
“轰隆!”一声巨响,箱子在众人眼前爆炸开来,金锭子变成了一个个黑不溜丢、煤球般的玩意,伴随着木屑四溅飞去。张老板离得最近,被爆炸的空气顶飞数十米,狠狠地摔在地上,瞬间昏死过去。
“师父,成功了?!”野南浔见这“壮观”一幕,不由得脱口而出。嵇昀小心地张开眼,混沌的烟雾中还弥漫着土味,他忙着赶了赶身前的迷烟,定睛一看,眼前的场景使得他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野南浔抢到师父身边,也是惊得张大了嘴。
原想着爆炸的火光和着震天动地的巨响,早把阿拔斯人的马群吓得惊扰四散,却没想到那些个突厥蛮马,一匹匹俱是天生善战的宝马良驹,虽未经过训练,但胆肥沉静如斯,即便面对从未见过的场面和动荡,也仍是安之若素。
“这下可是技穷了。”
野南浔悻悻地小声对嵇昀说道。
“王大人,张老板,火药没有炸死这个卫队长,那几辆车里放的都是更厉害的火器,快点拿出来消灭他们。”爆炸发生时,江小雨不知躲在什么地方,此时她突然高声喊话,说了一番叫王行瑜摸不着头脑的话。
“快撤!”
突然,加纳得朝部下大喊一声,带头拉拽缰绳,转身就跑。
“唐朝人你们等着,我会将这里发生的事告诉赫鲁兰迪男爵的。该死的,牵好你们的马。”阿拔斯士兵们见卫队长行事仓惶,便急忙跟着回马撤退,一时间把许多突厥马遗落了下来。
野南浔大喜:“师父,这个姓加的原来是个胆小鬼。”嵇昀道:“不怪他胆小,谁头一次见这种阵仗,都会以为对方是有备而来,专程要害他性命的。”野南浔恍然大悟,笑道:“原来他当是王行瑜想黑吃黑呀。”
王行瑜刚从刚才的一幕回过神来,他气急败坏,在马上大叫:“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野南浔傲气地叉腰,答道:“好说,神威军嵇大将军在此。王行瑜还不下马参拜?”
王行瑜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