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李川抬头看天空,果然太阳已经西斜了,他问:“你和常公子聊好了?”
岑铁匠回答:“我差不多有数了。”
说着,他也拖了个箱子过来坐下,问:“你这次出去,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遇上好多事,太多了,”李川摇摇头,说:“一时也说不清,等吃饭时我再和你们讲。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今天一副恍惚的模样,我一眼就看出了你不对劲。”岑铁匠说。
李川倒不觉得他哪里恍惚了,想了想后,他说:“和那没关系,我只是看到童兄要娶妻了,张员外家里也添了人口,还有今天见到嫂夫人,突然发现就我还是一个人。哦,还有无空,不过他是和尚,我又不要当和尚。”
“上次你还和我说,你要比童兄弟更快呢。”见是这么回事,岑铁匠取笑了他一句。
“那时我还想着一年抱俩呢,”李川岔开话题说:“我也的确有点焦虑。”
“怎么了?”岑铁匠问。
“我以前总想着,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李川双手都放在木箱上,仰头看天空,“但要有一天,我就是那个高个子,我该怎么办?”
意识从天柱中剥离后,他突然真切地意识到,在与异鬼的战斗中,他可能就是那个个子最高的。
只有他能分辨异鬼,将他们从宿主身上剥离,还能在心渊杀个三进三出,甚至寄生的奥秘,他都解得七七八八了。
他心中是有些自得的,但偶尔也会有些担忧,他这样的人,真不会把这整个世界往沟里带么?
“那你只能顶上去了。”岑铁匠实话实说。
“是啊。”李川说。
说完后,李川站起身,他们走回了屋中。又聊了几句后,李川与常潇便告辞离开了。
果然和岑铁匠说的一样,回去的路,更难走一些。他们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胡乱吃了点东西后便各自安歇了。
之后两日,李川忙碌了起来。他请林老汉帮他搭了架子种了葡萄,又去张员外家跑了一趟,补上了贺礼,蹭了几顿饭。剩余的时间,便都放在补斧头与匕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