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咎对水村五斗的反应毫不意外,自顾自说着:“龚青鸿,这个名字你应该听过吧?也是你们鸿鹄的人,以前是跟着平安王混的,犯了不少案子,现在就关在你旁边的囚房里。”
“他进来的时候骨头也硬,我嘴皮子都说干了,他也不配合。没办法,他虽然是犯人,但咱们锦衣卫也不能随便让人神魂俱灭,这不合规矩。”
范无咎笑容灿烂,掐着手指头道:“所以我只能把他囚房的时辰稍微调快了一点,也不多,也就一天抵外面一年吧。算算看,到现在他应该已经被关了快两三百年的时间了。”
“在到你这儿来之前,我先去看了看他。”
范无咎咧嘴一笑:“你猜怎么着?人已经疯了,哭着喊着要求我杀了他。你是门派武序,意志坚定,应该能比他坚持的年头要长,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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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水村五斗面无表情的闭上眼睛,看似对范无咎的威胁毫不在意,可眼皮却在不停的颤动。
锵。
绣春刀脱鞘而出,刃口贴着水村五斗的皮肤,一股真实不虚的冰冷触感涌上他的心头。
紧闭的眼睛情不自禁裂开一条缝隙,正看到那名锦衣卫持刀一划。
噗呲。
武五戎首千锤百炼的皮肤此刻脆弱如纸,范无咎轻而易举便剖开了水村五斗的肚子,很是平静地将手伸了进去,随意攥住了一个还在蠕动的湿热脏器。
“啊!”
水村五斗目眦欲裂,身体疯狂抽搐,无法用言语描述的钻心痛苦不断冲刷着他的精神。
范无咎慢条斯理的割下了一些脏器,继而又砸碎了几根手指,再揭了半条腿上的皮肤。
等他停下动作,水村五斗的浑身早已经湿透,如同从水中捞出来一样,上下嘴唇被牙齿咬的稀烂。
不过除了最开始的一声惨叫外,行刑的整个过程中水村五斗都再没有发出任何其他的声响。
显然,范无咎的这点手段还不足以让他雌伏。
范无咎似乎也没有寄希望于这些许传统刑法能够敲开对方的嘴。他与其说是在逼供,倒不如说是在回忆自己的技艺。
“这些传统手艺太久没用,还是有些生疏了啊。”
范无咎挑起一张人皮,细细打量,边缘处有些不易察觉的缺口。应该是剥皮的时候不经意留下的。
“热身活动结束了,咱们也算是正式认识了,那就先歇一歇,聊几句以后再继续后面的流程?”
“无话可说,杀伐随意!”
水村五斗的嗓音沙哑的吓人。
“不愧是武序,够硬。”
范无咎朗声一笑,抬手挥动,眼前的刑房消失不见,场景变换为一间清幽雅致的府宅。
廊柱相连,前临水池,楼水相应,令人倍感安宁闲逸。敞开的大门外是一条倭区常见的传统街道,穿着各色和服羽织的倭民行走其中。
两侧的店铺招牌虽然也用的是用大明帝国的文字,但语序用法却和当今的倭区不尽相同。
不难看出,这应该是倭国在沦为倭民区之前的景象。
相较于之前腥臭死寂的刑房,当下的环境好了不止一筹。
可水村五斗的眼眸却没来由紧缩成针芒状,绷紧的面皮上浮现一丝慌乱。
“是不是有点熟悉?这就对了,这都是根据你记忆中关于‘家乡’的内容构建出来的。”
范无咎双手抱肩,依靠着宅院大门:“犯人只要进了诏狱,你脑子里许多藏得不太深的内容都会暴露在我们面前,就比如说是现在这些。而其他一些藏得比较深的,就得你自己说了才行了。”
范无咎倒是没有隐瞒,将眼前这个世界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水村五斗。
“既然是我脑子里藏的不深的东西,你觉得我会在乎?”
此刻的水村五斗浑身不见任何伤势,穿着一件衣下袴的黑色纹付羽织袴,站在门前的台阶上,满脸冷笑。
“在不在乎,先看看再说。”
范无咎话音刚落,从门前走过的人群突然如同监控画面一般开始加速,片刻之后戛然而止。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倭民出现在宅门前,身形佝偻,手持拐杖,就连站着都颤颤巍巍。
他似乎对自己所处的环境有些不适应,手足无措原地踱步了片刻,这才缓缓抬头看向脸色铁青的水村五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