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信了,你林泰来真敢对付拿着诏书的锦衣卫官!
林泰来吩咐了几句,便有几个家丁走过来,用牛皮绳将刘千户牢牢的捆绑了起来。
连带着将诏书也用牛皮绳固定在刘千户的手里,保证不会掉落遗失。
刘千户浑身上下只有嘴能动了,仍在声嘶力竭的叫着。
他就不信了,你林泰来还敢抗旨!
林泰来很奇怪的问道:“旨意不是押我去北镇抚司听审么?我又不是不跟着你去,谈何抗旨?”
随后又对其他人说:“现在刘千户要押送我去京城北镇抚司了,上路上路!不要耽误了旨意!”
被结结实实捆着的刘千户:“.”
有家丁来问道:“其他官校该如何处置?”
林泰来很嫌弃的说:“他们又没拿着诏书,不用管他们死活!
就扔在这里,留个人去居庸关报告守军,让居庸关守军过来随便救治几下。
不,还是我亲自回一下居庸关,对他们说吧!”
左右一起劝道:“这点小事,何须劳动坐馆?随便打发谁去就行了。”
林泰来很诚实的答道:“刚才走的匆忙,忘了在居庸关题诗,正好回去补上。”
办完了事后,林泰来抓起刘千户,丢在了囚车的车板上,然后翻身上马,朝着京城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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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友人跟随在后面,议论纷纷。
折腾了这半天,天黑之前肯定无法赶到京城了,需要在路途中的驿站休息一晚。
次日清晨出发,上午队伍就抵达了京城德胜门,但被守城门的官军拦住了,因为这队伍看起来实在太奇特了。
林泰来指着被捆在车板上的刘千户,向城门把总解释说说:
“此乃锦衣卫千户刘禧,奉旨押送本人林泰来去北镇抚司听审,绑在他手上的就是诏书。”
城门把总看了看被捆在车板上的刘千户,困惑的说:“确定是他押送你?”
林泰来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说:“不错,我在他押送之下,进城后就要前往北镇抚司。”
城门把总感觉这里面水很深,就装作什么都没注意到,把林泰来和刘千户一行放进了城。
德胜门是北门,而官衙大多在南边,林泰来和四十个家丁被刘千户一个人押着,浩浩荡荡的穿过京城的大街小巷。
一直到了皇城的东南角,只有嘴能动的刘千户再也不闭眼装死了。
开口叫道:“这不是去锦衣卫北镇抚司的路,不在这个方向!”
林泰来冷笑道:“我回了京城,难道不该先去翰林院报个到?”
几十条大汉站在御街登瀛门外,但久经考验的翰林院门官很淡定,丝毫不惊慌。
林泰来对门官说:“我被锦衣卫刘千户押送回京,现在要去北镇抚司听审了,烦请告知与学士们!”
门官这才注意到,人群当中还有个疑似武官的人物,被捆在车板上。
莫非这就是负责押解林翰林的锦衣卫刘千户?
离开了翰林院大门,林泰来仍没有去锦衣卫,转个弯又来到了礼部。
然后直接堵着礼部大门,叫嚣道:“主客司的人滚出来!”
此时礼部尚书空缺,没有人能扛事,当然也没有人愿意扛事。
林泰来继续叫骂道:“文人败类!竟然勾结厂卫,押解我林泰来回京!还有什么脸在礼部当差!”
礼部侍郎于慎行不得不出来了,呵斥道:“休要信口雌黄!”
林泰来指着被捆在车板上的刘千户,“此乃奉旨押送我回京的刘千户!
人证俱在!你们礼部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于慎行:“.”
难道自己多年来对押送的定义,还存在什么误解?
刘千户羞耻又痛苦的闭上了眼,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拉着游街示众一样,即将成为今年京师官场最大的显眼包。
难怪言官也不敢轻易招惹林泰来,实在是打人又诛心。
林泰来对于侍郎督促说:“别废话了!让主客司郎中陈泰来出来,一起去听审!
有我没他,有他没我!朝廷里只能有一个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