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室里,那道黑影裹挟着彻骨寒意与浓烈杀意,如墨般的黑色雾气在其周身翻涌,恰似狰狞恶魔降临尘世。林雨眼睁睁看着那只布满青筋、指甲尖锐如钩的手迅猛袭来,咽喉处已能感受到指尖透来的冰寒,身体却似被死死钉在原地,动弹不得,恐惧如同藤蔓,将她紧紧缠绕。
李晓明见状,心急如焚,顾不上自身安危,抄起一旁的金属椅,拼尽全力朝着黑影砸去。椅子呼啸着划过半空,却在即将触碰到黑影的瞬间,被一股无形力量震得粉碎,残骸如暗器四散飞溅,划伤了李晓明的脸颊与手臂,鲜血渗出,滴落在地上,洇出几朵刺目的“血花”。“林雨,快念咒!”他嘶吼着,试图分散黑影的注意力,为林雨争取哪怕一秒的喘息之机。
林雨猛地回过神来,紧咬舌尖,剧痛让她瞬间清醒,舌尖血腥味在口腔散开,她舌尖抵住上颚,口中念咒声愈发急促、高亢,古籍上晦涩难懂的咒语从她牙缝间滔滔涌出,化作一道道无形音波,金色光幕随之增强,光芒如利剑,逼得黑影身形一顿,发出一声愤怒且痛苦的咆哮,那声音震得广播室墙壁簌簌掉灰,灯具摇摇欲坠。
趁着黑影受阻,两人默契地且战且退,目光在慌乱中急切搜寻着应对之策。李晓明余光瞥见广播室角落里一个陈旧木柜,柜门半掩,似有神秘气息隐隐散发。他心一横,冲过去猛地拉开柜门,一股尘封多年的腐朽气味扑面而来,呛得他咳嗽几声。柜中杂物凌乱,却有一本古朴手记静静躺在底部,手记纸张泛黄,边缘残破,封皮上绘着奇异符号,与校园中曾见过的神秘标识竟有几分相似。
他颤抖着手翻开手记,几行潦草字迹映入眼帘:“校之秘机,藏于旧舍,符印为钥,血启灵枢……”李晓明心头一动,忙呼唤林雨:“林雨,快来,这里有关于机关启动的线索!”林雨边念咒抵御黑影,边抽身靠拢,目光扫过手记内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看来那古老机关的启动关键在这些神秘符号与血祭,或许能借此制衡这邪祟!”
两人不敢多耽搁,揣着手记,在黑影穷追不舍下,跌跌撞撞闯出广播室,朝着手记隐晦提及的“旧舍”奔去。旧舍位于学园最偏僻角落,靠近一片荒芜树林,平日里便是野猫野鼠乱窜、阴森无人问津之地。月光洒在通往旧舍的小径上,惨白如霜,路边荒草丛生,草叶在夜风中沙沙作响,似有无数隐匿之物在低语呢喃。
待靠近旧舍,一座破败不堪的两层木屋映入眼帘,木屋外墙腐朽,木板脱落,露出黑漆漆的内里,仿若一张大口,择人而噬。门窗皆被木板封死,封条上朱砂绘制的符文历经岁月侵蚀,颜色黯淡却仍透着诡异气息。李晓明深吸一口气,上前扯下封条,刚触碰到封条,指尖便传来灼烧感,滋滋冒烟,他强忍疼痛,与林雨合力推开吱呀作响的门。
屋内弥漫着更浓烈的腐臭与霉变气味,蛛网层层叠叠,如厚实帷幕,挂满每个角落。地面满是积水,倒映着两人惊恐面容,水中似有黑影游弋,稍纵即逝。林雨举着手电筒,借着手记指引,在屋内墙壁上找寻神秘符号,终于,在一面布满青苔墙皮剥落的墙壁上,发现了与手记中一致的符文阵列,符文凹槽内积满灰尘,隐隐闪烁微光。
“按照手记说,需以鲜血注入符文,激活机关通路。”林雨凝重说道,抽出匕首递给李晓明。李晓明接过匕首,没有丝毫犹豫,划破手掌,鲜血汩汩涌出,滴落在符文凹槽。刹那间,符文光芒大盛,如血色火焰沿着凹槽游走,整个墙壁剧烈震动,发出沉闷轰鸣,灰尘簌簌而落,眼前景象扭曲变幻,屋内竟凭空出现一条幽深地道入口,地道中寒风呼啸,裹挟着声声凄厉惨叫,扑面而来。
两人裹紧衣物,手持辟邪之物,小心翼翼踏入地道。地道墙壁湿漉漉,滴答滴答淌水,脚下石板滑腻,每一步都似踩在冰面。行不多远,两侧墙壁突然伸出无数干枯手臂,手臂上青筋如蚯蚓扭动,指甲乌黑尖锐,抓向他们。李晓明挥舞桃木剑,斩断几只手臂,可断肢落地瞬间化作缕缕黑烟,升腾弥漫,熏得人眼不能视、鼻不能闻。
林雨则从背包拿出几张符咒,念动咒语后贴在墙壁上,符咒金光闪烁,逼退那些手臂。地道深处,隐隐传来机械运转声响,似是沉睡千年古物被唤醒,“咔咔”声在狭窄空间回荡,愈发衬出阴森氛围。随着前行,地道豁然开阔,一座巨大石制机关出现在眼前,机关上雕刻着各类珍禽异兽、鬼怪妖魔,皆栩栩如生,似要破石而出,中心处有一圆形凹槽,凹槽旁刻着“灵血归位,枢纽开启”字样。
“看来还得用血。”李晓明苦笑,再次割破手指,将血滴入凹槽,刹那间,整个机关轰鸣震颤,齿轮咬合,链条转动,光芒从缝隙间迸射而出。但这也引动周遭邪祟暴怒,黑影从四面八方汹涌汇聚,形成实质化黑色浪潮,向他们席卷而来。林雨抱紧李晓明,口中念念有词,古籍镇魂咒声在机关轰鸣声、邪祟咆哮声中顽强响起,金色光幕撑起一方小小“安全岛”,抵挡着恐怖狂潮,两人目光紧紧盯着启动的机关,盼着它能发挥制衡邪祟、扭转局势的关键作用,哪怕此刻身临绝境,也绝不放弃这一丝希望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