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人就是上等的解药。
那种想要将面前人碾碎吞噬的感觉,一经生出,便在脑海里迅速生根发芽。
蔓延疯长。
这种完全不受控的感觉让他有一丝熟悉感。
似乎在很久远的某天晚上,也是这般。
而那一天他伤害了他这一生中最爱的人。
让他从此恨他,怨他,直至四年后的今天,仍然无法原谅他。
所以尽管七窍开始往外渗血,他还是强压着涣散的意识将怀中人一寸寸的剥离出胸膛。
“回去了后,注意许家,不要用他们家产出的任何符纸物件......
然后,找到花翎......”
这像遗言一样的话听得沈奕心惊肉跳。
“我在她那里,存放了一些我自制的符纸物件,可以代替我,保护你......”
疼痛如细沙一样蔓延开来,仿佛有无数颗细小的石子在他的血液中碾磨。
“晏......”沈奕摇头,声音轻颤:“你怎么了,你究竟怎么了?”
长久的黑暗让沈奕的视线已经基本能够视物。
晏景修腹部有伤,兽物利爪的抓痕,狰狞恐怖但不至于致命。
可对方浑身滚烫,意识消弭,不断轻颤的身躯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巨大的痛楚。
他强行灌下的那口血液,让晏景修原本血流不止的外伤止了血,可对方精神上的痛楚却丝毫没有减轻,甚至还有加剧的趋势。
“对不起,以后,不能再继续,保护你了......”
满头的冷汗顺着棱角分明的五官颗颗滑落。
一滴一滴砸落在沈奕的手背上,晕染出一朵朵细碎的花。
“我该怎么帮你,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帮你!”
晏景修低头不语,右手在虚空中轻抓。
一张淡绿色的传送符纸赫然出现在两指之间。
沈奕看着那张熟悉的符纸,慌乱的摇着头:“我们一起回去,我都找到你了,为什么不能一起回去?!”
【因为他要失控了,就算回去了也会沦为暴虐毫无感情的杀戮机器。】
阿狸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耳边。
沈奕仿若看到救星般盯着半空中的阿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