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一听衙门二字,女倌人们慌忙阻止,琅云更是直接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情。侍从们竟真的停下了脚步。老鸨焦急的在一旁跺脚,毕竟他们这种下九流身份,去了衙门就算没罪也得被扣上点什么屎盆子,搞不好把她这身家性命都给查封了也不无可能。
老鸨眼珠子提溜转,注意到侍从们对琅云不怀好意的目光,心生一计,凑近琅云耳边低语:“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上,要想保这小子,就得好好求这些大爷。流月坊要是毁了,我就让你做完那牵羊礼,再丢到街上!”
琅云一听,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但老鸨并未理会,转身对侍从们又是一番谄媚:“诸位大人,先别急着去衙门,咱们有事好商量。看您几位站得也累了,不如移步楼上雅舍,喝杯好茶,慢慢聊。琅云啊,你去好好伺候几位大人。”
侍从们原本一脸高傲,可老鸨朝琅云使了个眼色,他们态度立刻软化,故作大方道:“我们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只要你们能给个说法,自然不会为难。既然你们想谈,那我们就给你们这个机会。”
老鸨连声称是,赶紧引领侍从们上楼。琅云愣在原地片刻,见宴如尘被龟公揪着耳朵也带上了楼,她立刻回过神来,想要跟上,却被其他女倌人担忧地拦住。琅云望着姐妹们忧虑的脸庞,回头看了一眼那还在奶娘怀里睡熟的小女孩,交代道:”无妨,你们帮我好好招待她们,别再出什么岔子。“话音未落,她便提起裙摆,匆匆跑上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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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羽紧跟其后,步入二楼,只见一装饰豪华的房间映入眼帘,香气缭绕,布置尽显雅致。老鸨引领侍从入座后,赔笑数番,对琅云递了个眼色,随即悄然退出房间。
房间内,气氛骤变,宴如尘与琅云跪在地上,面对四五位神色凶狠的男子。领头的男子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目光直射琅云:“说吧,是送官府,还是另有打算?”
琅云紧紧搂住颤抖不已的宴如尘,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背脊以示安抚,同时带着几分畏惧回话:“各位大爷,我家孩子真的记不得了。要不,我们愿意赔偿,您看行吗?”
侍从们闻言,哄然大笑。为首的更是嗤之以鼻:“赔偿?你可知那物件价值几何?我家小姐的宝贝,少说也得五锭银子!你若能赔,咱们便作罢。”
琅云闻言,脸色煞白,心中惊骇不已。这赔偿之数,几乎是她们几年辛苦劳作的总和,这如何赔得起...
那几名侍从见琅云面如死灰的表情,不屑的笑道:”你们这些贱货都一样,偷东西还不认账,装模作样请我们来谈,到头来只会磕头求饶。没钱?那就拿命来抵,这小子的命,这点钱足够了。兄弟们,动手!给他点颜色瞧瞧,谁让他给我们添堵,误了我们回家的路。”
本来偷窃这种事情没有明确证据是没办法直接认定的,但是这个时代官威压人,清白与生死往往由一句话决定。琅云还未及反应,侍从们已蜂拥而上,粗暴地将宴如尘从琅云身边拽开,重重摔在地上,随即拳头像雨点般落在宴如尘瘦弱的身躯上。
宴如尘此时还是个瘦弱孩子,他只能双手抱头,蜷缩成一团,痛苦的哭喊声穿透房间。琅云心急如焚,拼命磕头求饶,试图靠近保护宴如尘,却一次次被侍从们无情推开,摔倒在地。一时间,房间内孩童的哭喊和女人的尖叫满屋都是。
见宴如尘被打得几近无声,只能大口喘息,间或咳出血来,琅云瞬间崩溃,嘶吼着:“我赔!我真的赔得起!求你们住手!”
侍从们闻声停下,喘着粗气,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望向头破血流、仍倔强求饶的琅云:“赔?你拿什么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