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挑粪夫当场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身子都在发抖,裤裆立时湿了一大片,连滚带爬地跑了去!
报了官。
既然是杀人案子,衙门自然是相当迅速地来了这事发之地。
不得不说,尽管林一已经见过了相当多的大场面,但看到这风雪破房里的一幕后,还是脊背升起一股冷汗!
只见那破房里,暗红的血迹到处都是,那鼻青脸肿的杂耍儿被拧断了四肢,硬生生塞进一张黑狗皮里,鼓鼓囊囊。
那张脸上,充满了恐惧与痛苦,好似死前受到了莫大的折磨。
还有地上那血淋淋的八个大字儿。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更是让林一脑子里不由自主地闪现出那张似哭似笑的鬼脸儿。
“嘿!不用看了,就是那家伙干的!”
一旁,搬尸人此时此刻已经换了身行头,穿越宽大的捕快服,着装也稍微整洁了一些,但还是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乱糟糟的头发都打了结儿。
他和自个儿的弟子林一站在门口,望向那破屋里,第一眼就啧啧感叹,
“这种执着于让施暴者承受遭受痛苦与恶果的做法,不会有错,就是他!”
林一自然晓得老师说的就是那摘头鬼,眉头轻皱,叹了口气:“渭水出了这么一个家伙,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林一不是什么刻板的人,至少现在不是了。
甚至,他还与那摘头鬼有过接触。
他不得不承认的是,如今能够确定死在摘头鬼手里的,都是些有取死之道的混账玩意儿。
但,他的手段,实在是太过残忍与可怕了些。
是!
他现在杀的都不让些什么好东西,但谁能保证以后呢?
若是杀戮成性,残杀无辜,谁能拦他?
“依咱看来嘛,应该算是好事儿。”搬尸人挠了挠头。
“老师何出此言?”林一抬起头。
“这家伙的手段,的确在某些时候比咱还要……残忍。”
搬尸人摆了摆手,道:“他不守理法,不循尘规,但却并不意味着他没有底线。
相反的是,咱认为他心头有根准绳儿,用来判断是非善恶,准绳之上岁月静好,准绳之下,便是尸骨成山。
就如他的成名一战,那张家灵堂跪下奉首的季家三兄弟。咱之前一直在想,为啥他非要把人带到张家灵堂去杀,一开始咱还以为他不过是为了那执拗的仪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