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源一脉的其他造物一样,虽然这玩意儿乃是由太初的“口”作为主材,但其中引动它力量的还是大源一脉的技艺,是上一个时代的造物,这东西无论是余琛还是饕餮等人,都没法使用。
就活脱脱像个烫手山芋,不晓得怎么处理。
――你说带身上吧,也不是不行,但肯定没法带进三界里去,毕竟这会儿的太初可以已经苏醒,只要他感应到他身躯的一部分,定然会悍然降临夺取。
但就这样扔在时空乱海,万一又被大源一脉的存世余孽所得了,那又是一场天大的麻烦。
思来想去,余琛最后还是将其收起,反正如今再时空乱海,太初的手伸不到那么长,等之后回三界的时候再想办法处置这玩意儿吧。
收起天权杖以后,余琛看向周遭无尽的时空乱海中漂泊的残破血肉。
――这些都是先前被天灵蛊掌控后的烛龙的血肉残骸,虽然不至于生机完全湮灭,但也差不多只剩一口气儿了。
要不然余琛不让饕餮下死手,恐怕这些残骸这会儿早就在饕餮肚子里消化了去。
余琛望着这茫茫的血肉残骸,施展生死天道,一轮庞大无比的完美之圆显化出来,其上半代表“生”的领域里,无穷无尽的恐怖生机浩荡落下,涌入那烛龙残破的身躯当中。
――虽然烛龙强大无比,他的生死并非如今的余琛能够逆转,但毕竟他这会儿还没真正死去,只不过为其补充生机,还是能够轻易做到的。
只看随着时间流逝,无穷无尽的生机的滋养之下,烛龙残骸那庞大的躯体伤口处竟长出鲜红的肉芽来,就像有某种奇异的吸引一般,相互靠近,相互连接,相互愈合!
良久以后,原本已经成漫天碎肉的烛龙血肉,竟逐渐拼凑出一副完整的形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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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到了这时,属于天人境存在那可怕的自愈能力便显露出来,哪怕余琛停下了生机的灌溉,那被愈合到一定程度的烛龙身躯便自我开始愈合起来!
血肉重生,鳞甲覆盖,滚滚烛龙神力浩浩荡荡翻涌而起!
睁眼!
那一刻,在短暂的迷惘以后,烛龙的双目……恢复清明!
无穷的痛苦,无穷的愤怒,还有无穷的……怨恨!
――先前说过了,被天灵蛊掌控之时,记忆是不会消失而去的,只是“认知”被改变了,唯听天灵蛊之命而行动,所以烛龙在失去了天灵蛊的掌控以后,曾经在天灵蛊的掌控之下做的那些事儿,仍然历历在目!
比如将整个钟山作为供给的养料,比如亲手将整个钟山带入时空乱海,比如……弑杀其子。
那一刻,烛龙望着虽然有纸人之身,但实际上却只剩下了一道魂魄的烛龙子鼓,神色悲怆而悔恨!
“吾……犯孽啊!!!”
他那般嘶吼,歇斯底里!
反倒是烛龙子安慰起他来:“父祖冕下,往事不可追,且向前看去――钟山之上,还有无数子民啊!”
烛龙听罢,沉痛无比地低下头去。
“蠢龙,你儿子说得对,若是你这般要死不活,倒不如直接说,吾将你一口吞了,你也不烦。”饕餮那张破嘴从来吐不出象牙,大声开口道。
“烛龙,木已成舟,但你这段时期的记忆,至少可以帮我们搞清楚――那群上古余孽究竟想干什么。”余琛一锤定音,开口道。
烛龙转过头来,饕餮和烛龙子他都认识,那女子不似生灵,更像是某种器灵一般的存在,也不值得什么大惊小怪。
但眼前这个年轻男子,他却是从未见过,也从未听闻――先前他被天灵蛊掌控的时候,天灵蛊也不知晓余琛的身份,并且此人在这一众当中似乎……还处于主导地位。
后来在余琛的神薹内景当中,天灵蛊方才知晓了酆都大帝的身份,但那个时候烛龙早已是半死不活,同时也脱离了天灵蛊的掌控,所以他认不得余琛也是情理之中。
“阁下是……?”烛龙强压下心头悲痛,开口问道。
“且可唤我……酆都大帝。”余琛也不卖关子,直言道:“你子的魂魄乃是为我所救,你之性命同样如此,还有你那烛龙世家,钟山万灵,我同样会助他们逃脱魔爪,但一切的前提是――我需要你的情报,钟山之上究竟有多少上古余孽?除了先前那天权杖和混沌神偶以外,他们还有什么法宝?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那所谓的日晷究竟为何物?”
噼里啪啦一堆问题问下来,烛龙先是愣了半晌,似惊讶于余琛的身份,跪拜下来,恭称陛下,然后方才将一切地原委始末,一一道来。
“钟山之上……据吾所知,只有一位上古余孽――当初同吾一战的便是他,只不过他当时乃是受了相当严重的伤,但即便如此也能同吾不分上下。”
说起曾经的经历,烛龙眼中仍忍不住显露出一缕惊骇之色,开口道:“――后来吾拼尽全力,方才稍微将其稍微压制,但他突然掏出一头水晶蝉蛹,猝不及防之下,吾施展神力抵挡,那水晶蝉蛹却瞬间突破了吾之神力,入侵吾之内景,扎根向吾之魂魄。
而在此以后,吾便完全为其所掌,失去了一切自我思维,除此以外,那水晶蝉蛹还将整个钟山都完全控制了去,整个钟山的无数烛龙族人,整日不知疲倦地汇聚天地之,为那上古余孽恢复伤势的同时,也修复那一枚日晷。”
余琛听罢,眉头猛然一皱,急问道:“――那日晷究竟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