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霍砚深却出声反对,“我不同意。”
明徽这才抬眼看他,一颗心摇摇欲坠。
男人脚步清闲,“明徽怀着孕,工作难免磕着碰着。不出事还好,一出事就是性命攸关,难道因为她所谓心情不愉快,就要赌上霍家长孙的性命?”
他语气悠然,却一招致命。
明徽坐如针毡,语气急切,“我会注意的,只做一些杂事,又不是……”
“你能百分百保证孩子安全吗?”
霍砚深截住她话,转身问文启正,“文叔叔,怀孕前三个月是否有流产危险?”
文启正目光在两人间逡巡,“确实,前三个月流产概率会大些,如果出现异常出血需要及时就医。”
这两人之间氛围太奇怪……
明徽脸上表情凝固,像是生锈的机器,缓慢而迟钝地看向霍宏山。
“爸,我是想……”
果然,霍老爷舒展的眉目霎时绷紧。
“阿徽,砚深说得对,前三个月胎像不稳,你不如再缓缓,月份大了再找工作。”
霍老爷一锤定音,斩断她念想。
明徽呆滞望着霍砚深,眼见对方脸上表情又生动起来,嘴角的笑容仿若胜利勋章,刻在他脸上。
“爸,既然明徽想出来工作,也不是不可以。”他语调悠悠,居高临下将明徽拉进怀抱。
感受到男性气息,明徽身体霎时紧绷起来,下意识的抗拒状态。
“不如让她进霍氏,就在我身边做些杂事。”
霍砚深拍拍她头,一副亲昵模样。
“霍氏员工中难免有孕妇存在,于是霍氏专门雇佣了曾经在妇产科工作的一线人员,他们对于这些很有经验。”
他语气一顿,笑道:“阿徽在那儿会很安全的。”
“既然如此,一切就交给你安排。”霍宏山询问她意见,“明徽,你觉得呢?”
霍砚深心跳鼓动有力,一下一下砸在她耳廓,愈加高昂,愈加明朗,宣示他的胜利。
明徽强颜欢笑,“一切都听爸爸安排。”
多好的丈夫,多好的父亲,想尽办法完成明徽心愿。
霍砚深笑容依旧,刺眼、嘲讽。
嘲讽她的不自量力,嘲讽她的以卵击石。
以至于明徽觉得他目光太像X光,穿透皮肉照进她骨头,将每一处骨节,每一道痕迹,每一处杂念都照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