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老宅这么多年,深受孙相宜信任,最关键的就是能看清局势。
如今也不例外。
霍老爷已经退休,霍氏已成霍砚深池中物。
可他这人像块千年寒冰,谁靠近谁被冻伤,唯有程玉多年一直陪在他身边。
明徽如今虽是霍太太,腹中有霍家长孙,可她不受宠。
程玉什么都没有,可她有霍砚深宠爱——地位、孩子早晚手到擒来。
王妈不傻,该在两人间做的抉择,她得尽早表现忠心。
“一切听程小姐吩咐。”
王妈斟酌道:“先生将太太禁足,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再怎么都不能越过先生的命令。”
这回答程玉显然很满意。
“嗯,下去吧,我要睡个回笼觉,下午明徽姐产检再叫醒我。”
“是。”
王妈一颗心落到实处,转身下了楼。
明徽只觉每一处骨缝又冷又热,像无数只蚂蚁蚕食她身体,腰膝酸痛,灵魂却飘飘欲仙。
刘姨抹一把眼泪,急匆匆出门,见王妈不紧不慢下楼,怒道:“太太发高烧,你怎么还不去备车?”
王妈站在楼梯居高临下睨她,“先生曾吩咐太太不准离开别墅,我无能为力。”
刘姨咬牙,“那是普通情况,可现在太太高烧,身上还怀着孩子,你快去备车!”
王妈依旧无动于衷。
“你不备车!我去说!”
霍家等级森严,平日保姆用车都要审核特批,刘姨去说,自然无法让人放行。
王妈在一旁冷嘲热讽,“别费力了,下午程小姐陪太太一起去产检,让太太先忍忍吧。”
忍,又是忍!
“你个做下人的凭什么让主子忍!”刘姨愤愤,骂她,“别忘了,我们小姐怀着霍家长孙,你让忍,就不怕孩子出事!”
“霍家长孙福大命大,况且西药伤身,在老宅时老爷和老太太都不用西药,不如请文先生来为太太诊治。”
刘姨听见这话,只想破口大骂。
“你——”
“刘姨,水……”
房间内,明徽声音虚弱,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