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程野年满16岁成年,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他阿娘不想出嫁妆,还索要五两银子的天价彩礼。
本就寥寥无几上门打探的媒人,一听这情况,立刻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经过前面几位羽铩而归媒人的宣传,程野的亲事再无人相问。
程野的阿娘程氏章艳最是好面子的人,她整日忧心别人在背后说她闲话,怪她不给程野张罗婚事,她又见不得程野在眼前晃的心烦, 她琢磨了几天。
终于,她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法子,那就是让程野上山打猎。
章艳对程野说现今是初冬天,地里青黄不接,家中人口众多,家里米食殆尽到了快揭不开锅的地步。她需要程野上山抓野味卖了换银钱补贴家用。
程野当时低垂着脑袋,心中千万个不愿意,他又不敢违抗阿娘的命令,只得上山。
章艳的心思可并不像她嘴上说的那么简单,只是让程野进山打野味卖钱补贴家用。实际上,她心底打着让程野进山死于意外的恶毒盘算。在她看来,程野这个让她厌烦的儿子,若是能在山中消失,那便是再好不过。
程野也是命大,前几次进山平平安安的回来了,还多多少少抓到过野鸡、野兔,甚至捡到过野鸡蛋。
程野没死在山里,章艳大失所望,不过程野几次进山抓到的野味,让家里人开了开荤尝到肉味,甚至能换点儿小钱,她又心思活络起来。
初冬的寒意悄然弥散在空气中,使的天空雾气朦胧,夏日里习惯早起忙农活的村民,在这寒意初现的冬日里,难得还在温暖的被窝中酣眠。
天蒙蒙亮,村庄还笼罩在薄雾中,章艳猛的推开门,大声斥责:“懒鬼投胎呀!还不起来干活。”
程野被突如其来的吼叫声惊醒,推开的木门泄露进来阵阵凉气,他衣着单薄冻得瑟缩了一下,他在章艳阵阵辱骂声中,手忙脚乱的穿好打满补丁且单薄的衣服。
她把程野骂起床,水都没让他喝一口,就粗暴的轰他家门,并且大声交代:“今天要是再抓不到猎物,就是死在外头,也不许回家。”说完,立马砰的一声重重地关上院门,这巨响在无人的清晨显得格外的刺耳。
程野耸着肩低着头,无奈的站在门口,揉了揉咕咕叫不停的肚子,他感到一阵饥饿感从空空如也的胃中传来,他没有办法,只好勒紧裤腰带,试图缓解那难耐的饥饿感。
他偷偷瞧了瞧紧闭的院门,紧抿嘴角,转身一步一步缓缓地朝着大山走去,每一步都沉重而艰难。
谁不知猎人每次上山打猎都是拿命换钱,更何况是没有任何打猎经验的程野,他每次进山都是处在生死边缘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