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吗？”

他喃喃自语着，声音无比迷茫。

“没死。”

这时，岳飞的声音在他脑海微微响起。

“可是……我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李夜白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感，他感觉自己好累，好无助，仿佛被整个世界所遗弃。

“你的身前是万丈魔窟，你的身旁围绕着几十人，他们个个都想杀你，你的身后是那人狼老贼，他也想要取你性命……”

听到岳飞的话，李夜白沉默了。

岳飞的声音却再次传来。

“你一时冲动，杀了张辰和柳林，得罪了这些你根本惹不起的存在。

一路逃命，东躲西藏，如此狼狈不堪，如今，你却已经陷入绝境，无路可走……”

岳飞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

“夜白。”

“你……后悔吗？”

李夜白继续沉默着。

他的脑海中开始回忆着，回忆自己来到这里发生的一切。

燕青因为自己变成了残废，白狼王因为自己更是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愤怒，鲜血，眼泪，疲惫……

这些画面如同锋利的刀片一般，切割着他的心，让他感到无比的痛苦和自责。

“我不后悔。”

李夜白坚定地回道。

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杀他们，自己一辈子都会陷入自责和痛苦之中。

那种无法言说的愧疚和悔恨，会比现在的困境更加让他难以承受。

“即使你现在就要死了？”

岳飞又追问道。

然而李夜白却没有回答，他反问道：

“靖康耻，犹未雪……”

“一生北伐，破金军……收六郡，复汴京，夺燕云，十三载征战戎马，十二道金牌……”

“风波亭下，您可曾悔过？”

沉默。

岳飞的神魂竟恍惚了起来。

良久，他爽朗笑道：

“不悔。”

“我亦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