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的风如同一把把锐利的刀子,割过城市的大街小巷。吕川紧了紧身上的大衣,拎着那个装满食物的大白色塑料袋,快步朝着警局走去。市局大楼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冷峻,灯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映出一片片不规则的光影。此时,市局里关押着此次打砸事件的骨干分子,治安大队与刑侦支队紧急调集了大量警力,组成了十几个审讯组,正在连夜进行突击审讯,试图挖出幕后主使。然而,几天过去了,审讯进展却十分缓慢,那些家伙就像商量好似的,一个个嘴巴严实得很,什么有用的信息都不肯吐露。
吕川穿过长长的廊道,脚步声在寂静的廊道里回响,显得格外清晰。他来到右侧的审讯室,轻轻推开门,屋内的景象映入眼帘。两个警员正坐在审讯桌前,一脸疲惫地对着坐在对面的乔名进行审讯。审讯室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强光照射在乔名的脸上,让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乔名,这个朴金翔手下的头马,曾经效力于胡华宁。他自小就展现出一股狠劲,敢拼敢杀的性格让他在道上混得风生水起,深受胡华宁的青睐。如今到了朴金翔手下,他一心想在新老大面前表功,所以在这次打砸事件中格外卖力。他熟悉警局的各种规则,凭借着以往的经验和自身强悍的反审讯能力,面对连续两天三夜、六七波次的审讯,他硬是咬紧牙关,一个字都不吐露。
乔名身高一米八,体格粗壮,长相凶悍。自幼习武的他,身体素质远超常人。可即便如此,连续三天两夜没合眼,还一直被强光照射,他的精神也快到崩溃的边缘了。此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迷茫,但那股倔强的劲儿还在,他依然坚持着不说出幕后的秘密。
两个警员看到吕川进来,立刻站起身,亲切地喊道:“吕局!” 吕川笑了笑,扬了扬手中的袋子说:“出去吃宵夜的时候,给你们带了点吃的,你们去吃吧,我在这儿盯着。” 两个警员嘴上客气着:“吕局,您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呢。” 但还是接过了塑料袋,他们实在是饿坏了。吕川笑骂道:“快去吧,别跟我客气,吃完赶紧回来。”
两个警员拎着塑料袋出去吃宵夜了,审讯室的门缓缓关上。吕川的脸色瞬间变得冷峻起来,他走到台灯前,微微调整了一下角度,让灯光更加刺眼地照在乔名脸上。接着,他点上一支烟,静静地盯着乔名,一言不发。
乔名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趁着这个空当,他又打起了瞌睡。吕川看着他,突然开口说道:“乔名,你也别硬撑了,交待交待背后的人吧。” 乔名像是没听见似的,依旧耷拉着脑袋,不理会吕川。
吕川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般说道:“我知道,你这么死抗着,肯定是有原因的。是不是你老婆孩子被你老大秘密绑了?所以你才不敢多说一个字,怕他们遭遇不测,对吧?” 原本打瞌睡的乔名,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大大的,又惊又惧,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吕川看到他的反应,心中一喜,知道欧豪的推测果然没错,敌人的弱点终于暴露了。
吕川继续叹气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乔名啊,我理解你,你这么做都是为了家人。可你想过没有,你在这儿死抗着,以为能救得了家人,可实际上呢?你背后的老大根本就不拿你家人当人看。他们现在三餐不定,被关在黑暗的地下室里,还被铁链拴着。要是你因为判刑没了利用价值,你觉得你的老大还会管他们吗?说不定,他们会直接把你家人给弄死。等你好不容易刑满出来,你老大恐怕早就不在淞滨了,你这么做,值得吗?”
乔名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他紧紧咬着牙,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脸上的汗水不停地流下来,一滴一滴地滴湿了衣襟。
吕川趁热打铁,继续说道:“乔名,你听我说,你要是如实交待,把该说的都说清楚,就算最后被判刑,我们也会想办法帮你解救家人,让他们少受点苦,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可你要是继续这么死抗下去,你想想,你和家人可能这辈子都见不着面了,等你出来,他们说不定都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了。人这一辈子,前半辈子为自己活,后半辈子不就为了老婆孩子吗?现在你的家人因为你遭这么大的罪,你真的希望他们一直这样暗无天日,甚至失去生命吗?”
乔名听着吕川的话,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心中的愤怒和纠结达到了顶点。他猛然想站起来,却因为审讯椅上的铁横栏无法起身,用力过猛的他直接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