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持落杉收拢权利,大概也是兀馗当务之急。
母亲应该连着蜥兽族那次战役丧生了。
想想也是,兀馗要收下肴轼,势必斩断他与蜥兽族的一切关系。
看着那个杵在谷前静止的肴轼,艾峦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变成这样,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别人当和尚,是摒弃世俗,抛弃情感。
他这个和尚是原本就没有感情,有的也早就被外力斩断了。
“蜥兽族你多久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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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峦这一问,还真问倒了肴轼。
蜥兽族被莫夺尔攻打,那是几百年以前的事了,也是兀馗带走他的时候。
“不如我们去看看吧,反正你现在这样,也没人认得你。”
肴轼转头,看向那个温柔的少女。
有些恍惚。
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蜥兽族也早已不是他儿时熟悉的蜥兽族了。
别说他这和尚装束没人认得,就算他像以前那样,也没人认得。
认识他的人,早就死光了。
“别戒了,你这燥也不是这谷能让你戒掉的。”
艾峦说着便拉起和尚,扎进朦胧的雨帘里。
肴轼垂眸看向那只被少女拉着的手,有些茫然,没人敢这么对他。
他殿里除了他的怪,没有旁人。
他在神乐,不是作战和杀戮,就是在打坐。
他的世界单一又血腥。
清净又暴乱。
她怎么可以这样,她是他掳来的,没点分寸,不经他允许,竟然带他走。
可他又不想甩开她。
甚至有点贪恋她手心的温度。
她美好纯净,他虚伪邪恶。
他甚至还想亲手揉碎她。
他长期夹在两个极端之间,压抑本欲的同时,滋生更多罪恶,让他变得更加残暴。
他是兀馗十八个区里最凶残最锋利的刀。
他的神乐区也最为压抑,他的街道上没有任何娱乐消遣的商铺,每个人都很紧绷。
这具干净无欲的皮囊,不过是他虚伪的外表。
用于包裹他恶魔般的心。
他对她心动,竟然也来源于她的破碎。
她现在就在他跟前,他用力便可捏碎她。
那不是他渴望的吗?
为此还生出了离魅。
此刻,他却看着她入神。
那张雨点打湿的面庞,娇柔白嫩,乌眸闪烁,即便是在雨中,她也向阳而生。
对艾峦来说也是,没有绝对的好与坏。
每个人都有旁人难以体会的处境。
尤其是这些较为特殊的人,更不能拿旁人的标准去衡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