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骑兵在薛道标的带领下成一条箭矢状直直的冲下山坡直扑拓跋丽的帅旗。下象棋的都知道,马走日象走田,为什么马走日呢,因为骑兵冲击很少直愣愣的强攻敌阵,都是划出一道小弧线,从侧面扫过敌人的阵线,至于说象走田,那倒不是因为大象斜着走弧线,大象那么老胖的,站的地方大,所以走过去要占据一块田,仅此而已。所以这骑兵对冲东方是很少有的进攻方式,损失太大,得不偿失,但是现在,薛道标就采用了这种得不偿失的进攻方式,要硬生生的冲击对方的骑兵方阵,他是要疯吗?看着薛安都那副赞赏的表情,显然不是,看来这么做是有自家的底气的。
底气来自哪里呢?来自于装备和人员,这只骑兵看上去很普通,都是身穿破破烂烂的老羊皮袄,很符合大西北的风格,一点也不像朝廷精锐,但是实际上,这只土里土气的骑兵部队绝对是薛家千挑万选出来的关西子弟和羌人猛士组成的,破烂的老羊皮袄里边都是内衬一层薄钢板,不但箭矢射不进去,连钢刀砍上去也就是个白道子,是专门为轻骑兵准备的一流防护手段,只要不碰上传说中专门对付骑兵的陌刀手、长铩军或者杨家特有的利斧军团都可以说是所向披靡的。
这么一支部队冲进拓跋丽的草原游牧骑兵队伍里,就好像一把把铧犁冲进了水田一样,到处水花翻飞泥狼翻滚,说势如破竹还不如说是羊群和草原的碰撞。连一炷香的功夫都不到,薛道标就杀开一条血路来到了拓跋丽的马前,手里的方天画戟分心就刺,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这一系列的动作直接就把所有人都搞懵了,包括敌方的主将拓跋丽,他都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儿,就看到前边一阵乱糟糟的,紧接着就有一匹黑马来到了眼前,马上一员青年帅哥,一身白袍银甲,那叫一个耀眼呀,简直是晃瞎众人,也不怪他惊讶,古代作战很少人耍帅穿白衣裳的,太容易吸引敌人的主意,会被群起而攻之,但是老薛家却是一种传统,人人都是这样子,一袭白袍,一直到薛道标的重重重孙子薛仁贵薛白袍匹马闯辽东三箭定天山之后,这身衣服才真正成为薛氏家族的“人标性装备”。
说时迟那时快,薛道标可不管对方懵不懵,毫不犹豫就照着对方的心口一戟刺了过去,拓跋丽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手忙脚乱的挥动马刀去挡,那能挡得住吗,马刀多短呀,进攻的时候是很轻很快,但是防守,谁会用马刀防守呢,好在拓跋丽也不是完全的白痴,马刀抡出去就醒过来了,知道自己这一下不成的,就赶紧把脚脱离了马镫,用另一只手去辅助右手发力,然而,很明显是无用的,一声轻响,那柄马刀就给挑飞了,画戟去势不衰继续向前刺向拓跋丽的心脏,拓跋丽一个扭身,要躲开这致命的一刺,哪能躲的开吗,一下子就给对方划破了外面的犀牛皮铠甲,拓跋丽大叫一声,一个倒栽葱主动掉下马去,总算是没给对方刺死,但是身上已经划开了一个大口子,血肉模糊,再加上从马背上跌下去,内腑震荡,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当场晕厥。
薛道标还要补上一下子彻底解决对方,被鲜卑的亲兵拼死拦住,用身体挡住了致命的一击,趁乱抢走了昏迷的主帅。薛道标也不去追赶,就势一戟刺死了那个扛旗的壮汉,顺手躲过对方手中的大纛,高声怒吼,“鲜卑人败了!投降免死!”
立刻有薛家儿郎跟着齐声大喊,“鲜卑人败了,投降不杀!”,古代军队作战,指挥官的命令是很难传达的,所以大家都是跟着帅旗前进后退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下军棋的时候只要拿下军旗,就算对方的军长司令都在也是一样算输的原因。就是到了近代,按照惯例,一支部队失去了军旗等于全军覆没,是要被上级取消番号的。而每一支部队战败之前都会转移甚至销毁军旗,免得被敌人缴获成为这支部队的耻辱,所以我们在朝鲜战场上虽然歼灭了很多敌军部队,也只是获得两面军旗北极熊团和白虎团军旗的原因。当然了,由于某些人的不要脸,仍然重建了这两支部队,无视军旗被缴获的事实,那就是比脸皮了。
不管怎样,古代还是很尊重这一传统的,帅旗丢了,主帅就算活着也是失败了,这些草原骑兵立刻就战力化为零,开始不顾一切的转身逃走,虽然说薛家军拦住了他们的退路,但是也架不住他们满山遍野的瞎跑,所以经过一天的战斗(或者说一天的抓俘虏),薛安都长子薛道标成功的以三千灭五万(当然了,其实那只是在另外三万人的协助下,古代人写书喜欢夸大其词,我们不予深究。),从此薛道标名震天下,被称为少年英杰,并且成功入选了孝建年轻五杰之首(年轻五杰包括薛道标、薛道次兄弟、垣承祖、垣恭祖、垣崇祖三兄弟),至于杨家的杨茁、杨荟杨敢等人是绝对不算的,不是世家子弟将二代的都被无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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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此时,消失了踪影的拓跋崇已经悄然出现在梁州了。原来,他叫儿子举着自己的大旗,猛攻渑池,虚张声势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自己悄悄地进入了汉中,打枪的不要,现在站在南郑城之外,拓跋崇仰天大笑,“哈哈哈,任你奸似鬼,吃了老子的洗脚水。”他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十万大军,不由得仰天大笑,“哼哼,现在南郑城是老子的了,薛安都,看你多管闲事,现在老窝给我端了,看你还嚣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