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灯一脸诧异,问道:“花妹,你怎么啦?你为何叹气啊?”说着把电花搬了过来,观看她神色。
电花仰卧床上,看着飘灯,不答她话,问道:“灯姐,你知道阿峰的身世么?”
飘灯不禁一愕,奇道:“身世?”
电花轻启樱唇,话到口边,却把话咽回肚里。
飘灯眨了眨眼,道:“阿峰的身世啊,我们都知道。他是梅凤李洋他们的儿子。阿峰幼时,得了怪病,但得的病,与鬼丫头凤儿一样的病。幸亏少林化缘老僧指点迷津,不然,他们早就夭折了。他俩一个在少林练武,一个在武当练功。前几日子,阿春为了证明梅凤是奸恶之徒,把他俩召了回来结婚,但事也凑巧,凤儿她救下中共上海站地下工作者,接着……”她不再隐瞒,滔滔不绝地把秋凤、梅峰她们所干的事儿和盘托出。
飘灯讲完,纳闷说道:“凤儿干事中,她既不惊且不慌乱,凡是处之泰然,好像以往亲自干过一样,这……这无不令我百思不解!”
电花暗吁口气,叹声说道:“也许她经历过太多太多的事吧。”
飘灯吁了口气,说道:“也许是吧!”
飘灯瞪着凤眼,看西洋镜一样,打量电花的脸一阵,噫了一声,惊喜道:“你是阿会,你不……”
电花心里一惊,但脸上不露声色,笑呵呵道:“开什么玩笑?我那是阿会?阿会是什么人,我一点不知道;阿会长什么模样呀,我一概不知!你呀,花姐,就别狐疑了!夜深了,睡觉吧。”
次日天刚拂晓,李幺妹和秋春乔装打扮成老人,出了地下密室,关上暗门之后,出了“王记家私行”,颤颤巍巍地向王雄家赶去。
他们赶路中,秋春买了礼品,与干妈妈并肩而行,有说有笑的,好不开心。
不一会儿,她们来到王雄家大门前,秋春憋住嗓子,向门卫道:“小兄弟,烦劳通报一下,王老板远亲登门拜望他来了。”他一边说,一边给门卫取香烟。
门卫见到香烟,犹如瞎子忽见光明一样,喜上眉梢,毫不客气的收下了烟,点燃香烟,深吸了几口,但却不再理睬他们。
秋春等人见此情形,司空见惯,不气不恼。
秋春赔着笑脸,把一包香烟塞在一个门卫手中,求似的叫他们通报王老板。
门卫也不客气,把烟揣在腰包里,站在那儿,动也不动,挡住人道,装聋作哑,抽着香烟,不理睬人。
秋春他们颇为生气,但不发作。
秋春掏出了钱,向一门卫一递,正欲开口,忽听得吱的一声,房门应声而开,王嫣步了出来,忽见门卫收住了钱,不由大怒,喝道:“阿彪,你们胆敢收客人的通报钱,大大的丢尽了王家的脸儿,当真可恶至极!”
两个门卫诚惶诚恐地跪在王嫣面前,一边磕头,一边央求主人别开除他们。
王嫣把钱抢在手中,瞪圆凤目,喝道:“我们王家不需你们这种辱没门楣的狗奴才,你们卷起铺盖走人!”
秋春连忙说情,但王嫣不听,喝他们走人。门卫不敢求情,惊恐地进大门去了。
王嫣见门前站着两个老人,不禁诧异。
王嫣正待开口,秋春上前一步,笑问:“敢问小姐,你是王嫣王小姐么?”
这时,另两个门卫飞奔出来,勃然大怒,同声说道:“我家小姐是由你直呼其名的吗?老不死的,你……”
王嫣面露怒容,厉声打断他俩的话道:“阿生阿通,不可无礼!你们这般放肆,简直是狗仗人势,当真败坏咱们王家门风!你们同阿彪他们一起滚出王家,我们王家不要狗仗人势的狗奴才当差,卷起铺盖走人,走人!”
阿通阿生他俩吓得脸色苍白,瘫坐地上,口不迭声求情。
王嫣不听,瞪大凤目,厉声喝道:“阿生,你们给我滚,滚!”
阿生他们深知小姐脾气,不敢求情,慌忙地进院门去了。
李幺妹见奴才像败仗的狗一样夹着尾巴落荒而走之情,情不自禁地翘起拇指,笑赞一句,劝道:“息怒息怒!小姐,别动肝火,气大伤肝,当心身体哟?”
王嫣听声辨人,顿时辨认出人,不禁惊喜,正欲开口,秋春笑问:“王小姐,你爸在家么?”
王嫣笑道:“在家在家!两位贵客,请进!”
李幺妹等人谢了一句,尾随其后。
王嫣一边带路,一边低声道:“师父,表哥,你们稍待一会,我去打发狗奴才他们走后,我来向你们赔罪。”说罢,加快脚步,向目的地走去。
李幺妹趋步上前,低声道:“嫣儿,别去打发……”
王嫣停步,看着师父,道:“我打发他们,不是一时之气,而是我把表哥他的人收留下来,当我们家门卫,这样给表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