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在我贺大娘家里住上一段时间,养养你的伤。”
林彤拿出一包药,转身就要出门,又说道:“你先歇一会儿,我去给你熬药去。”
姜秋儿也觉得自己跟秦漪待在一起有点别扭,就跟着林彤一同出去了。
这倒是极大地便利了秦漪。
趁着自己脑子还算好使,秦漪得仔细想一想自己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
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泽州,泽州在东京的东面,东京她短时间不会回去了。
狼州那边路途遥远,她拖着这身子,没到半路上,倒可能真病死了。
绣衣,她把绣衣的东西都给了白碎,让白碎转交给商礼。在此之前,她曾把九和调至吴虞和大晟的边境,预防秦量一手。
九和自然是建立了一系列的情报网,在那地方发展自己的势力。
为今之计,她只能前去寻找九和。她的笔迹九和应当识得,九和所在地方她自然也是知晓。
今至清明前后,她如今空无一物,飞鸽传书是绝对不可能的。只能是驿站送信,信差再快也得个把月以上才能将信送到九和手中。
秦漪想了一番,为今之计也能是休养生息了。
想到休养生息,秦漪竟也能笑的出声,眼睛里的光芒虽然弱了些,但胜在生生不息。
她不知庆幸了多少回,庆幸她公主的身份。
庆幸她不是个废人,老师都是东京响当当的人物,她也能为她现在居住的这个家尽一份绵薄之力。
若不然,秦漪不知道现在自己这残废的样子,会给这个贫苦的家庭带来多少负担。
待到自己的心终于安静下来,秦漪又感到一身的疲惫,迫使她半阖着眼眸。
她的眼帘轻轻垂落,思绪如同夜空中流淌的银河,缓缓铺展开来。
秦漪的呼吸变得悠长而缓慢,就像是山涧的溪流,在经历了曲折与险峻后,终于汇入了宁静的湖泊。
耳边是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鼻尖萦绕着泥土与草木的芬芳。
那是雨后泥土清新的味道,她在水中不知道漂浮了多长的时间,这味道让她觉得怅然。
林彤端着药碗,推开门,一眼就瞧见秦漪这样子。
她还以为秦漪是睡着了,可是这药已经煎好了,不能不喝。
林彤小心翼翼的轻唤了一声,“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