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七月份动身去一趟泽州,两个多月回来。”
秦漪说话之时秦疏就在思量,去时一个多月,回来时还是一个多月?
那地方好似也不远啊。
但秦疏也没有多想,便以为是秦漪要散散心,便答应道:“好,阿姐路上慢些。”
“嗯,宫中秦茗和孟幼真都在,她们都会帮衬你许多。”
秦漪虚点着头,回着话。
秦疏有些拿不准孟幼真,道:“阿姐,那孟幼真本是跟在晚舟姐身边的,如今是要给她何位?”
秦疏怕高了大臣们反对,低了她心底里也过意不去,索性便将问题扔给她阿姐。
“她身后之人摆在这里, 他人也不敢说闲话,便赐她正七品殿中侍御史。”
“正巧那人也是个敢说的,这谏诤言事,弹奏百官失仪者,理应由她来当。”
秦疏虽然只见过孟幼真几面,但也能感觉得到那女子心有沟壑。
不过就是她总觉得那女子沉默寡言了些,或许是因为陆家,因为陆相走了,商礼也走了。
“是,全听阿姐的安排。”
秦疏乖巧的点头,纵观历史王朝,很难有像秦疏这般,十三、四岁的少年帝王温顺乖巧。
大多都是初尝权力的滋味,在莽撞中犯错,在犯错中成长。
秦疏学的很慢又很稳,像商礼十六岁时便说过,秦漪把秦疏教导的很好。
她没有强迫秦疏去面临过大的压力,却能令秦疏时刻警醒自己,做到宽厚而非一味良善,忠勇而非鲁莽。
秦漪扯着嘴角笑着,道:“那在我回来之时,声离可否独当一面了?”
秦疏没有说着大话,而是坦言道:“阿姐高估声离了,但声离保证,阿姐回来的时候,声离一定会比现在进步好多,不会让阿姐失望的。”
秦漪笑着起身,看样子是要走了,秦疏见状连忙说道:“阿姐这就要走了?何不在宫中用晚膳?”
这眼看着日头都落了。
“罢了,总归是不习惯的。”秦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秦疏叹了口气,只好闷头下去批奏折。
宫中的秦漪也没用步撵,迈开腿走了几步,而后便停下。
秦漪看着一尘不染又灯火通明的宫路,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日血流成河的景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