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正愁没机会,立刻跳出业指责。
“放肆,你敢让可汗吃鸟屎?”
“我也不想让他喝这个,我要别的药你没有,我有什么办法?”
岁岁抬起小手,将碗放到乌力图桌边。
“你快点喝,一会儿凉了就不管用了。”
“父汗,这东西怎么能喝呢!”
“是啊,可汗,这孩子分明就是戏弄你。”
……
看看那一碗飘着鸟屎的药,乌力图咬咬后牙,一对眼睛阴戾地落在岁岁岁脸上。
“你这药……真的管用?”
“当然管用了。”岁岁小大人似的背起小手,“只要你喝了我的药,我保证一炷香之内你就会退烧。你要是不喝,一会儿你就会流鼻血、吐血……今天晚上你就死了。”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诅咒可汗!”
巴鲁伸过手掌,抓向岁岁。
半空中,光影一闪。
在他碰到岁岁之前,朝诺上前一步,扣住巴鲁的手腕。
对上朝诺的眼睛,巴鲁脸都皱成一团。
“朝诺,你找死?!”
“血,可汗流鼻血了。”
站在旁边的侍女,突然惊呼出声。
众人同时转过脸。
果然看到血水正顺着乌力图的鼻孔流下来,滑过嘴唇,重重滴在他的手背。
朝诺甩开巴鲁的手掌:“现在,你还要说岁岁是诅咒可汗吗?”
事实摆在眼前,所有人都沉默了。
“现在你们相信我了?”岁岁撇撇小嘴,白一眼乌力图,“再不喝药,你就等死吧你!”
谁不怕死?
乌力图当然也怕。
自从生病后,乌雅每天都给他吃药,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烧得越来越重。
抬起手掌,看看手背上的血水,乌力图扫一眼桌上的药,终于开口。
“把药……给我,给我!”
侍女忙着捧过药,送到他嘴边。
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乌力图喉咙里咕噜一声,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闭了闭眼睛,他强忍着恶心,将那一碗药喝下肚子。
眼看着他将药吃下,岁岁用力抿住小嘴忍住笑。
乌力图靠到枕头上,吃力地抬起右手,指住岁岁的脸。
“如果一炷香之内,我的烧不见退,我就要用你的血……祭鹰!”
岁岁抬起小手捏住鼻子,后退两步。
“你别和我说话,一嘴鸟屎味,臭死人了。”
站在旁边的几个族长,都是唇角一抽,强忍着才没有笑场。
乌力图老脸一红,气恼地下令。
“点香!”
“我来!”
乌雅站起身,取过一根香点燃,用手指挡住香,她故意将香折断一截,扎入香炉。
“来人,把帐帘挑起来,给可汗透透气。”
侍女挑起帐帘。
帐外,太阳已经西沉。
风从帐帘外吹进来,香炉里的香明显燃烧得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