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反应是:自己在做梦吗?
青年一头细碎的黑发有被雨水打湿的痕迹,他像是被惊扰到了似的抬起了头,露出了那张线条流畅且苍白的脸。
睫毛因为被雪水打湿,变得湿漉漉的,瞳孔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像...一只小狗。
他盯着脚边的橘子,抬手把它捡了起来。
南栖与那双黑眸对视,下意识的道了句,“天啊...”
时屿?
热水壶里面的水临近烧开的节点,正咕噜咕噜的响着,南栖盯着水壶发呆,在热水壶亮起绿灯的时候,抬手在杯子里倒了些水。
公寓里的水不是即饮水,南栖也没有随时能喝到温水的饮水机,只能用最古老的方式等着这杯水变凉。
她端着热水走到了茶几边,时屿正蜷缩在只能容纳一个人的小沙发上,他的身量高,显得沙发狭小拥挤。
时屿能来这里是南栖意料之外的,她有很多想问的问题,但还是选择先把时屿带回家让他取暖。
倒不是个傻子,知道穿厚外套过来,可他既没有围巾也没有帽子,雪淋在身上又被温度烘得融化,让他整个人湿漉漉的,冬日里割人刺骨的冷风吹得人寸步难行,南栖想不到这一路他是怎么过来的。
家里不好找纸笔,南栖选择在手机上打字给他看。
[你怎么会在这?]
时屿抬起头,动了动被冻得有些僵硬的手,但他没有拿起手机回复的意思,他看着南栖的眼光复杂,而南栖只看出了一丝...控诉?
她愣了一下,动了动唇,把刚才打的那一行字删掉,又重新在手机上敲打。
[对不起,是我食言了,总之因为一些原因,我没有在疗养院工作到跨年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