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摩擦着金属质感的手机,又和电话那头的人交代了几句,叫她暂时不要和舅妈说太多话,以免让她警觉。
还说了这边的空气很潮湿,南栖的薯片如果过了夜一定会变得软趴趴的,和她讲了安葬好奶奶后过几天就可以见面了。
南栖静静的听着,直到她打了声哈欠,电话那头的时屿才止住了嘴。
他们互道了晚安。
老爷子盯着棋局,这是他这十几年来第一次听到时屿说那么多的话。
短短的半个小时,老爷子甚至觉得这几句话比这十几年来时屿说的话都多。
时屿放下手机后,他的棋局也胜负已分,因为分心听着时屿打电话,管家险胜。
管家笑了笑,“承让了,先生。”
老爷子摇头,“老咯,一分心连怎么下棋都想不起来了。”
时屿的声音压得很低,老爷子没有听清他具体说了什么,但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有了麻烦。
“要帮小南处理什么麻烦,你尽管去找滕佳。”
走回房间的时屿看向老爷子,虽然已经到了晚上,但老爷子精神气十足,因为时屿还在房间里,所以他没有抽烟,烟瘾犯了就只能喝喝茶水。
他交代时屿,“等你奶奶这件事彻底结束,你就回去吧,我在国内待的不习惯,和老姜再陪陪莲心也该走了。”
他看着时屿和自己年轻时有几分像的眉眼,感叹道:“故人已逝,珍惜当下。”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告诫时屿,还是在提醒自己。
说实在的,老爷子根本舍不得时屿,他一个人在国外清静是清静,但寂寞也是真的寂寞。
他倒是有个儿子,但老爷子不想见他,在时宗铭签了协议之后,他就让他和周婕守了一夜的灵,然后放他们离开了。
老爷子是个通透的人,尽管心里不舍,但他还是松口让时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