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当初那个投资案我从头到尾看了遍,又找了各业界权威的专家,确实存在很多问题,比如你的爸爸妈妈当初签的合同是房地产投资,可合同上写的房产公司很不对劲。”
她顿了一下,把自己收集到的资料放到南栖面前,“这是一个空壳公司,法人是你舅舅的好友。”
见南栖的脸色越来越差,时屿抬手把她刚刚泡的热茶朝她的方向推了推。南栖呼了口气,把手放在杯子上暖手。
“所以...是和舅舅舅妈有关吗?”
“没错。”滕佳点头,“具体的细节我们还没有查清,但大致脉络已经有了雏形,你说你之前找过律师,我估计那些律师根本没有仔细去查合同上的房产公司。”
“程慧,也就是你舅妈还有她丈夫张振国名下并没有太多固定资产,但他们的女儿张晓悠名下的资产已经过了百万。”
滕佳梳理到这突然收到了时屿的视线,时屿凉凉的看着她,“精简一点。”
滕佳噎了下,把原本已经压缩的话又压缩了一遍,“所以我觉得这是一场合伙诈骗,事情到现在也还不到半年的时间,小南,现在是上诉的最好时候,如果拖得太久证据会越来越难收集的。”
“我知道了。”南栖的声音很冷静,她还记得和滕佳道谢,“谢谢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滕佳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南栖,“这是我认识的律师,你可以联系他。”
南栖送走了滕佳,看着桌子上的文件出神,这两天她买了两本关于金融投资方面的书,也多少对投资有所了解。
看着合同的复印件,南栖并没有看出上面有什么不对,舅妈这次的骗局应该是精心策划。
可妈妈对她这么好,为什么?
“时屿。”
南栖轻轻的说着,声音有些颤抖,“如果舅妈没有突然找我说话,冯原没有找张晓悠一起吃饭,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回过头去查这件事。”
她孑然一身,害怕,自责,痛苦,这些情绪像下水道里又黏又腻的恶心垃圾一样缠着自己。
她懦弱。
可说什么都已经晚了,爸爸妈妈已经不在了,不能让他们亲眼看着舅妈进监狱,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