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琪向南栖借钱无非是走个形式,借多了怕南栖不够用,借少了又怕她怀疑,她只借了几顿饭的钱,好在南栖虽然觉得她借的少,但总归是没有怀疑她的用心。
画室教授的助理觉得她基础还算不错,今天没有为她单独指导,她被安排在了麦琪的旁边,正式的听这位年过半百的教授讲课。
教授是个白胡子老头,南栖觉得他至少得有七十岁了,不过她也不太确定,因为这位教授精神抖擞,声音连隔着一道墙都能听见。
比麦琪的声音还大。
他是个法国人,眼睛深邃鼻梁高挺,南栖觉得外国人一但老了都长一个样,她可能见的少了,有些辨别不出来这些与不属于东方面孔的年龄。
当然,她在这一众学生中看起来是年纪最小的,不过大家都没有选择去问她的年纪,这是一种神秘的东方力量,对他们来说,亚洲人的年龄才是最难以揣测的,就像麦琪把南栖称做妹妹。
可事实上南栖早就大学毕业了,比麦琪还大了两岁。
这里的人比想象的要友善,她们和这个新来的插班生打了招呼,然后开始投入于面前的画布上,就连麦琪在拿起画笔之后都像变了个人一样,认真专注了起来。
在这种环境的感染下,南栖分不出其他的心思想国内的事,跟着静下了心拿起画笔。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很久。
夏季最热的时候,南栖被教导了自己差不多三个月的教授骂了一顿。
天气炎热,画室里的中央空调坏了,催得人心里烦躁,南栖捏着手里的画笔,看着面前的画垂着头不吭声。
“莉莉,你是个有灵气的女孩,但我看得出你最近的作品越来越浮躁,这不是个好兆头,静不下心对于艺术家来说是个毁灭性的缺点。”
南栖轻轻点头,“抱歉。”
“你不该对我抱歉,你对不起的是这三个月以来努力的自己,莉莉,你太让我失望了。”
“这幅画笔触非常生硬,毫无感情,我敢保证我十五岁的孙子画得都要比你好。”
南栖被说的无地自容,蜷起脚尖只顾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