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同样很暗,但打扫得很干净。
时宁在门口站了站,适应了屋里的光线才抬脚走向里面靠墙的木床。
发黄的土麻布蚊帐,昏暗的账内空间,时宁只能模糊看见一个瘦小的人影蜷缩着侧躺在床上。
她的呼吸有些粗重,嘴里时不时地因为疼痛哼哼一声。
时宁伸出手,拉了拉她死死抵在小腹的手:
“放松,别紧张,我是大夫,先让我给你把把脉。”
她看不见身影的脸,只能靠脉象检查她的情况。
可这道身影的主人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排斥她,她在无声的反抗她拉她的手。
直到她的话说完,她才放松任由她抓了她的手腕。
时宁沉下心,呼吸放缓,认真感受她的脉象,耳边却传来一声细细的“是郑家婶婶吗”。
她的手一抖,蓦地偏头看向身边的徐老太婆,见她没有反应,她又立刻低下头小声的回应:
“我是。先别说话。”
声音很熟悉,她只一瞬就想起来这姑娘是谁。
她没看见,床上躺着的那个瘦小的身影,这时候已经泪流满面,只是因为她的一句“别说话”,她就乖巧的屏住了呼吸,任由她给她把脉。
“别哭,没事的,有婶婶在。”
她将小姑娘的手腕松开,抬脚往外走,跟等在门口的徐大牛道:
“孩子保不住了。她身体太差,掉的也不干净,如果你还想要儿子的话,那就只能送她去医院做手术。”
驻地就有医院,时宁说的话却是假的。
小姑娘并没有怀孕,她只是太过劳累加上营养不良导致刚来没多久的月事不调和痛经。
但时宁想救她,不救她,她小小年纪说不定真就哪天会没命了,因为她刚刚给她把脉,还发现她被徐大牛摧残得太厉害。
真是畜生!
心里骂着,时宁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变化,只静静等着徐大牛的决定。
徐大牛一双眼瞪得像铜铃:
“真掉了?玛德不争气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