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曾布,如今忝为内翰之职。”
曾布曾子宣?!堂堂翰林学士亲自迎接自己?!
由不得吴希不震撼莫名,他原本以为对方这身紫袍,大概是由于年资深重获赐的,却原来真是正正经经的官家亲近词臣啊?!
曾布看他这副样子,却也是不由笑出了声:“怎么,很惊讶吗?”
吴希稍稍缓了缓神,这才苦笑着答道:“学生愚钝,委实没想到是曾内翰当面,试问我一稚童书生究竟何德何能呢?”
听着吴希言语中的恭维之意,曾布也是不由失笑一时:“冀之不必如此谦卑。你此番进京,官家和相公所定诸般待遇极高,本就该由两制三馆城外亲迎。说起来,我这还是抢了其他几位知制诰的活计呢。”
吴希此番进京,所应考试为舍人院召试,而在此时的官员制度之下,舍人院并非由中书舍人管理,而是由不带翰林学士衔的知制诰掌事,这些人也就是俗称的外制了。
“无论如何,曾内翰此番行为,都算得上是屈尊降贵了。”
曾布此时却是目露感怀之意:“若说以玉堂学士迎一州学生,或许是屈尊降贵。但冀之你却算得上是我的正经晚辈,可知道是从何论起吗?”
吴希头脑飞速运转,这才猛然想起对方与其兄长曾巩,也都是嘉佑二年考中的进士。
这倒也解释了此人为何对欧阳修身体十分关心,毕竟那也算得上是对方的老师。
“内翰莫非与我先父熟识?”
不料曾布先是点了点头,却又随即摆了摆手:“我与子津兄自是认识的,但却也谈不上熟识。毕竟这些年他在江南,而我辗转各地,倒也称得上是故人的。听闻故人有子且颇具才能,我又如何能不高兴呢?所以这才抢了这活计,想着早点见到冀之你。”
吴希晓得这是对方有提携之意,自然又是一番感谢。
“好了冀之,咱们不要在这里客套了,你且看这边。”说着,其人伸手指向身后。
随着曾布话音落下,便有一名侍从上前两步,手中托盘上赫然摆放着一整套成品官服,袍子在下,腰带、翅帽居其上。
吴希又是诧异片刻,试探着询问道:“敢问内翰,这身官服莫非是给学生准备的吗?”
曾布含笑来答:“说的不错,真是与你的。”
吴希却仍有些不可置信:“可是学生乃是一介白身,穿戴此身于礼制不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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