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选的是什么?”烛菲坐在床边适应着这只手臂,随口问着。
随即唐绮罗便将她的那一个金属盒召唤出来,她将盒子摆在床边。
随着阵阵阴森的气体飘出,呈现在唐绮罗眼中的是一颗不规则的水晶。
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着诡异的光芒。
烛菲凑上前来,好奇的打量着这颗水晶,
她咽了咽口水问道:“这是啥,能吃嘛?”
唐绮罗看着烛菲的馋样子,赶忙将盒子盖上,十分严肃的看着烛菲说道:“笨蛋,这个不能吃。”
“哼,我才不想吃呢。”烛菲见不给她看,便哼哼唧唧的去睡觉了。
寅时
烛菲在迷迷糊糊中起来了,上完洗手间。
并不是她想醒的,而是她感觉到身体有些燥热,将她给热醒了。
月光穿透纱窗,在青砖地上投下《黄庭经》的篆文投影。
烛菲踉跄跌进盥洗室时,铜镜中映出的并非人脸,
她的瞳孔正分裂成《山海经》记载的重明鸟目,左臂金属义肢流淌着水银状的液态符文。
菲伸出手将冷水拍在脸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但这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
她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只见自己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一般,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
她不禁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那里滚烫得吓人。
"坎离交媾..."
唐绮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指尖夹着燃烧的《青囊书》残页,
"把涌泉穴的离火引向膻中。"
烛菲咬破舌尖,血腥味混着《周易参同契》的丹诀咽下。
镜中异象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皮肤下流动的赤色经络,
这是太阳真火在奇经八脉间奔涌的轨迹。
烛菲感到一阵眩晕袭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她摇摇晃地走出洗手间,来到阳台上透气。
清凉的夜风拂过她的脸庞,带来一丝凉意,但仍然无法驱散她心头的闷热感。
她趴在阳台的围栏上,目光望向远方,希望能找到一些平静和安宁。
阳台的铸铁栏杆突然泛起红热,竟被她的体温熔出《河图》数理纹路。
黎明时分的天空呈现出一种深邃的蓝色,星星点点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轮高悬在天际的明月,它散发着柔和的光辉,宛如一个巨大的银盘悬挂在空中。
烛菲静静地凝视着月亮,被它所吸引。
她的思绪渐渐飘散,月光洒在她身上,给她带来了短暂安心的感觉..
她沉浸在这个美妙的时刻,忘记了一切烦恼和疲惫。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烛菲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那轮明月。
唐绮罗的睡意很浅,她被吵醒后也来缓步走向烛菲,她背靠着阳台掏出烟点起来。
烛菲迷迷糊糊的说道:“这是太阳还是月亮...”
唐绮罗瞥了一眼旁边的烛菲,并没有回答她的自言自语。
烛菲仰起头闭上眼感受着微风拂过湿漉漉的脸颊。
唐绮罗弹落烟灰,灰烬在空中凝成冰针封住烛菲的百会穴:
"让你贪吃云梦泽的朱果。"
她腰间悬挂的六壬式盘突然转动,盘面刻着的二十八宿正与烛菲体内真火共鸣。
“我的头好晕喔。”烛菲轻轻的说道。
唐绮罗叼着烟,走上前来摸了摸她的额头。
感受着这滚烫的触感,唐绮罗无奈道:“赶紧滚去休息,我等下去给你买药。”
烛菲嗯嗯了几句,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唐绮罗给牵着进了卧室。
烛菲直接重重的倒在了床上,浑身不断着冒着热气,她想要吹风扇,可是唐绮罗不让她吹,说是发烧了不能吹。
她双眼微微闭着,目光却没有焦点地望向天花板。
烛菲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思绪被拉扯向遥远的地方。
脑海中的画面开始扭曲变形,一个个陌生而熟悉的场景在眼前不断闪现..
唐绮罗叼着烟缓步出去了,并把窗帘拉上,让她多睡会。
..
粤
极乐网吧
北风裹挟着榕树枯叶撞在玻璃门上,陈维后颈黏着的汗被凉气激成细小的疙瘩。
他缩在黑色短袖里打了个寒颤,烟灰落在"极乐网吧"灯箱积灰的电路板上。
十五台CRT显示器吞吐着白雾,键盘敲击声里混着此起彼伏的擤鼻涕声。
"维哥!32号机又冒烟了!"
王杨踩着人字拖往后躲,露出冻得发红的脚踝。
他手里改锥正滴着冷凝水,
今早给《魔兽世界》电脑清灰时捅破了散热管。
液晶屏蓝光照亮他后颈的青春痘,机箱侧盖歪斜地挂着,露出缠满蟑螂卵鞘的散热风扇。
"让你穿袜子偏不听,当心老寒腿。"
张琳裹着起球的玫红毛衣,竹针戳了戳发黄的空调滤网。
她织给幼儿园的粉色围巾沾着咸鱼蒸肉饼的腥咸,线头粘在滤网的青绿色霉斑上。
保温饭盒里溢出的霉味在室内扩散,混着漏雨浸湿的《吉他三月通》的腐朽气息。
小主,
玻璃门推开时带进一蓬雨丝。
宫雨燕收拢碎花伞,米色风衣下摆沾着几片紫荆花瓣。
陈维慌忙掐灭烟头,火星溅在账本"11月水电费"的红字上。
他的卷发扫过登记簿上的水渍,冰凉的触感激得后退半步,昨夜写的歌词被漏雨洇湿,
"紫荆花瓣溺死在珠江"的"死"字晕成灰色漩涡。
"老位置。"
宫雨燕指尖在台面留下圆形水渍,腕间褪色的红绳在节能灯下泛着毛边。
圆珠笔在账本划出蜿蜒的线,把"阿强欠65元"的"5"勾成五线谱符号。
2005年11月7日的登记栏里,她画了只简笔小兔。
王杨对着冒烟的机箱打喷嚏,震掉了《热血江湖》点卡架:
"宫老师,小霸王们今天没闹腾?"
"流感停课了。"
帆布包露出半截《幼儿心理学》笔记,暖手宝的橙光映得她手腕红绳像浸了血。
陈维喉咙发紧,抓起抹布猛擦早就不显示数字的电子钟。
阁楼突然传来琴弦嗡鸣。陈维摸到抽屉深处的三角拨片,金属边缘已经氧化发黑。
二十年前的松香味从琴箱裂缝渗出,
1995年音乐会票根背面的"燕"字被蟑螂咬去半边。
..
玻璃门突然被踹开,阿强皮夹克上的雨水甩成扇形,还带进摩托车的汽油味。
"陈老板,这月该交三茬了。"
阿强的蛇形耳钉擦过宫雨燕发梢:"老师的工资不够买润喉糖?陪兄弟们唱K,保护费打八折。"
宫雨燕后退半步,暖手宝撞在《热血江湖》点卡架上。
张琳的毛线团滚进积水:"阿强,上周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