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夜谈一

“向你求证一下不行?”苍亦初继续语气悠悠,呼出的气息滚烫辣耳朵。

诗殃知道什么都瞒不住苍亦初,与其忍受他细细盘问,不如早点和盘托出,遂果断交代:

“许多年前,宸岐仙尊曾找过我单独叙话,问我‘可愿意重新来过’,我当时不知其深意,如今看到尉迟隐,我忽然也想问他一次愿不愿意重新来过。”

“重新,活一次,不受牵制,自由自在地生活。”

“尉迟隐在先前正魔之战中身殒已是不争的事实,身份和记忆一概抹去,虽然很武断,但这是我能为他安排的‘重新活过’的唯一机会。”

“他不是受天道和我操控的‘尉迟隐’,摒弃前尘往事,不念从前爱恨,从零开始。”

“他已然只是他自己。”

苍亦初意料之外地并没有反对诗殃的独断,反而问:“既是这般打算,为何不在他醒时便告知?”

诗殃:“没关系,以他的性格,你们讲再多过往,他只会当成故事听罢了。”

说到这儿,诗殃不由好奇:“你是何时将我……将端木和尉迟联系在一起的?”

按理说,掉马甲这种事情,最先发现的点都是A出现时B不在,B出现时A不在。

他每个马甲尉迟隐都在场,苍亦初是怎么发现的?

苍亦初犹豫了阵,还是没有将暗香、红痣说给他听,“起初只以为你们来自同一片故土,你们有自己的方言,偶尔能从字里行间读出相同的腔调。”

诗殃万分懊恼,早知道他就将温州话、粤语、客家话、东北话,轮番上阵说个遍了,拓跋翳住在雪原,他应该讲蒙古语。

暗自记笔记。

又问:“然后呢?”

苍亦初将诗殃看得透透的,眼珠子一转,就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再就是那些细节,小动作。”

小动作?这可难改。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小动作。

诗殃主动向后靠了靠,小小使用美人计,仰着头睁着一双大眼睛问:“什么小动作?”

橙花的甜腻,裹着丁香的芬芳扑鼻而来,苍亦初晃了晃神,但又稳住情绪,不给诗殃钻空子。

故意拖着长音:“嗯——是什么来着?”

诗殃也跟着复盘,不管是尉迟隐,还是端木逝,还有上官辞,他们哪里有什么小动作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