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卸磨杀驴说的这么轻描淡写。
话说回来,能够为了一些数据就轻易放弃一位有机会进阶大巫师级别,放弃一位顶尖大巫师战力,郑清感觉这些乌鸦的可怕程度还在自己的预测之上。
“所以说,为了做实验,或者为了你们那个伟大而崇高的目标,你们能抛弃任何人吗?”年轻巫师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脑海中不由浮现甘宁、托马斯等诸多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心情格外复杂。
祭坛中央的女巫默默注视着他。
“抛弃的另一个同义词是牺牲,如果我用‘牺牲’来描述组织的某些选择,会不会让你感觉更舒服一点?”
那个回荡在石窟里的机械声音带着一丝嘲讽:“——抛开立场,我们的实验室与学校的巨神兵项目,又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呢?都是为了更多人的利益而牺牲部分人的利益……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看,学校的做法更糟糕。知道联盟为什么最后会审议通过巨神兵项目吗?因为‘边缘一型’可以消耗边缘巫师的数量。用他们的生命为燃料,释放超出他们能力的魔法,一方面给边缘者们虚幻的希望,让他们以为自己还有未来;另一方面又通过消耗边缘群体里的激进分子,降低联盟内部的不稳定因素;还可以借助成批量的边缘一型,增强学校的力量,提高联盟内中高阶巫师的数量……一鱼多吃,一举多得啊!除了那些注定会耗尽生命的‘被牺牲者’,整个项目的参与方都是赢家!”
他极尽挖苦与嘲讽。
但或许因为那机械呆板的声音,或许因为平日里严肃认真惯了,让他这番痛斥都显得格外平淡,非常缺乏说服力。
石洞广场中,两人齐齐安静了下来。
双方都满腹心事,似乎都在回味刚刚那番‘慷慨激昂’的演讲,但实际上,没人关心刚刚石窟里响的吱吱哇哇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蒙特利亚教授之所以东拉西扯这么多,是为了争取让他彻底掌控‘元始’的时间,担心郑清提前脱离‘边缘一型’会引来学校干涉——包括祭台上的女巫一直没有做出任何额外动作,也是为了避免外界注意到石窟内的异常。
理论上,当‘她’站在祭台上,穿上战衣后,她在祭坛上所做的一切——不论是抠鼻孔还是掏耳朵,亦或者不小心打了个喷嚏,等等——都会如实反馈到外界,表现为‘元始’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