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骞笑呵呵地开口道:
“若不是大汉卫青、霍去病两位将军把伊稚斜打得屁滚尿流,在下此次也是断然不敢出现在大王面前的。”
猎骄靡愣了几秒钟,开怀大笑起来。
“本王还以为军须有些言过其实,没想到尊使果然是一个有趣之人。”
张骞笑道:
“若是在面对西域第一强国国君时依旧只知道倨傲,那在下十九年前就已经埋骨西域,又怎么能在今日和大王见面呢?”
猎骄靡的笑容越发愉快了,摆手道:
“尊使,请坐。”
张骞也不客气,下摆一甩,潇洒落座。
猎骄靡笑道:
“实不相瞒,本王和乌孙饱受匈奴单于的奴役近百年,早就已经忍无可忍。”
“如今大汉正好也要打击匈奴,真是和本王一拍即合啊!”
看着如逢知己的猎骄靡,张骞笑得如沐春风,似乎对方并没有把自己冷落在王孙府两个月一样。
“大王所言极是,正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不瞒大王说,您的想法和龟兹、楼兰、疏勒、莎车、且末、小宛、戎卢以及精绝国等国王完全一致!”
猎骄靡的表情突然有些古怪,道:
“尊使什么时候联系上这么多国家了?”
猎骄靡居然都不知道!
张骞笑呵呵地开口道:
“大王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本官来到贵国满打满算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了。”
“虽需要等候大王的会见,但派出一些副使去和其他小国国王见一面,还是可以做到的。”
猎骄靡深吸一口气,看向张骞的表情变得郑重。
顺便,恶狠狠地瞪了军须一眼。
人就住在你家里,什么时候走了你都不知道!
猎骄靡想了想,郑重道:
“尊使需要我现在就和贵国定下盟约吗?”
张骞笑道:
“那自然是不必。大王可以派遣使者随我前往长安,亲眼见识一番大汉的风貌,觐见大汉皇帝之后再行立下盟约,更为正式。”
猎骄靡笑道:
“尊使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乌孙是小国,怎么能用区区使者去和大汉皇帝定盟约呢?”
“这样吧,不如本王斗胆,请大汉陛下将大汉公主下嫁于我这孙子军须。”
“将来军须登基后便是大汉皇帝的女婿,乌孙和大汉自然永为姻亲之好,携手共灭匈奴,如何?”
张骞看了一眼有些意外的军须,笑道:
“不不不,大王可能误会了。大汉下嫁公主从来只会嫁给国君,断无将公主下嫁给其他人的道理。”
军须闻言,心中不由有些恼怒。
我堂堂乌孙岑陬,将来的乌孙大王,还没这个资格了?
大汉皇帝刘彻也大不了我几岁,给他当女婿我还委屈了呢!
双鬓微霜的猎骄靡沉吟半晌,笑道:
“那本王就斗胆认下大汉皇帝陛下这位老丈人了。”
张骞笑道:
“那臣下也斗胆见过大汉驸马殿下了。”
两人相视大笑。
一旁的军须目瞪口呆。
猎骄靡大手一挥。
“来人,上国宴,本王今日要和张大人好好喝几杯!”
汉初世界,刘邦看到这里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个张骞,原来居然是这种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