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话说的,我心里舒服啊。”郑开奇乐了,问道:“从哪里来?”
“走海运,辗转反侧从香港过来,坐英籍客轮,南郊码头下轮渡,在极司菲尔路落脚。”
郑开奇惊讶道:“还真是在极司菲尔路?那你队里是不是真有奸细?再说,他们不在英法租界落脚?”
“我也是意外的很,明明情报有一定外泄,但他们为什么还是那个时间,那个路线来?”楚老二迷惑道:“投敌的那个军统特务,看到老娘都被接来,更是死心塌地,一直用电台在跟那边联系,证明一切正常。”
他看着郑开奇说道:“常伟是死了,但未亡人为何没有把消息传递出去?还是说,常伟是买到了消息,他死了后,消息就出不去了?所以军统小队不知道?”
郑开奇想了想道:“难道,未亡人是个情报贩子?不是什么深闺怨妇?”
“看明天具体是不是落脚极司菲尔路吧。如果是,那么,一切就都明朗。”
郑开奇问既然知道了哪艘轮船,直接在码头抓捕就算。
“他们一个小组六人,从海上来五人,还有一人,也就是这个行动组的组长,是从其他路线,直接到极司菲尔路集合。”
郑开奇就明白了。从码头上直接抓人,会遗漏最重要的组长,从而打草惊蛇。
“二哥,你这个情报精细,布置也严密,需要小弟我做什么么?”
楚老二笑了:“因为这个任务筹备时间太长,越是反复演练,越是感觉有漏洞。哪里有,又说不出来。”
两人进了南郊警署,老关抱恙在家,谢绝了其他人的陪同,两人找了个办公室。
郑开奇也发现,自从当上了特别行动队的副队长,南郊警署把他从一个臭味相投的好兄弟,后面又加上了总局长官的后缀。
亲热中带着一丝敬畏。
郑开奇让他们泡了两杯茶,就跟楚老二复盘整个计划。
既然知道了他们的行踪计划,楚老二早就派人去了香港,并且早就买了同航次的船票,一路跟随监视。在码头,也一直有外勤盯着,到明天轮渡一到,更有十几人在码头暗中跟随,直到他们到达极司菲尔路的落脚地,这一路都会有几十双眼睛盯着他们。
连轮渡到时可能使用的黄包车和汽车,都安排成了自己人。途经的货栈,菜市场,沿街摊贩,都有他的眼线。
这些人从到上海的那一刻,就决定了命运。
最大的变数,就是那个从另一条路进入上海,不知什么时候会去汇合的小组组长。起码是军统少校,搞不好,还能抓个中校。
中校啊,就是顶得上那个虚职副站长了。
刘队长成了刘副大队长,给了楚老二紧迫感,他本来也就希望能荣升副大队长,但是日本人就是迟迟不给他下通知。
疑惑的同时,他只能压下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