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眉头倏地皱起:“孙太守,陛下还有话。”
“留着罢!”
他头也不回,既然到了该走的时候,再多的话又何必说?
孙原动怒,难得一见。刘和看着他从身边擦过,直觉半边身子冰冷冰冷,这便是公子青羽的怒气?他摇摇头,疾走几步,到了王越身前不远处,一地碎石嶙峋,也实在不便往前走了,冲王越一拱手,道:“军候,陛下还有什么话未曾说的?”
王越望着孙原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目光回转到刘和身前,叹了一口气,道:“陛下如今行事,愈趋极端,如今已是看不透了。”
刘和苦笑一声,道:“你我皆是陛下身边近臣,皆如此看法,自然是陛下当真失控了。”
摇了摇头,似是想甩去满腹无奈,望着王越手中剑又道:“今日为何要和青羽比剑?军候是大汉剑师,如此有些说不过去了。”
雒阳城南十五里,南池亭。
两道黑影伫立雪中,方圆五十丈内,地面如同被巨大的犁狠狠犁过无数遍,道道沟壑纵横,翻出碎石泥土混合着白雪,一片狼藉。
“你的武功不过区区‘自易境’,也敢来杀我,太平道便只有这等人物么?”
他如同鬼魅,黑夜中只能依稀看见一对眸子亮若星辰,深邃可怕。
言语一毕,对面那人身上登时爆出无数裂帛之声,喷出道道血雾,当场跪倒!
“想……不到……咳、咳”
那人虽是跪倒,口中鲜血淋漓,却仍然握着手中长剑,强支着未曾倒下,仍说着口齿不清的话语:“区、区一个南、南阳太守,居然……也有这等武学修为!”
他身为地榜中人,一身武学修为早已名扬天下,然而面对一个堪堪弱冠的少年,竟如此不堪一击。而这少年,竟未出他的剑。
眼前这个人,究竟何等可怕!
“你若是不死,回去告诉张角。”
他若不世神魔,睥睨万千——“离我南阳远一些,否则……”
“铿——”
他单手划过,一道璀璨剑光如流星划夜,照亮一片天地,不远处一排数人怀抱的古树应声而断。
对面那人双目登时被剑气划过,飙出两道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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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痛呼声撕裂寂静的黑夜,远远传开,惊了几道树叶。
玄衣如夜,他一身傲然,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