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许慕梁的话宁延并不反驳,事实上确实如此。
只是宁延担心的是他不知道他这个定州牧还能做多久,高昌和乐秦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不会这么看着宁家做大,有些时候宁延还在感慨,当年在殷都三个皇子中最不得宠就是三皇子高昌,结果现在最像穆宗皇帝的就是高昌。
“那我就在这里多谢许叔叔的吉言了。”宁延拱手笑道。
“对了,放你房间的兵书你看了没,那些都是好书,都是军师之前留给我的,我舍不得给别人,特意给你留着,你可得细心钻研。”许慕梁叮嘱道。
宁延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许慕梁,“过几天,过几天就看。”
许慕梁无奈摇头,“你啊。”
宁延吐了吐舌头,伸手抚过面前的城垛,拨开雪花,露出下面坚硬如铁的城墙。
“许叔叔,前些日子飞鸿来报,说慕容灼灼从定州撤走后受到了北蛮大汗的重用,北蛮境内少壮派迅速崛起;那北蛮的新丞相是个牛鼻子老道,有些本事,在慕容灼灼南下之时和长老门打成一片,来了一场大规模的灭佛,悄无声息的夷灭了北蛮境内三十一个佛寺,从寺庙里搜刮了大量的金银粮食,慕容灼灼敢带着三十万大军南下,靠的就是这个丞相的背后支持;我在想,若是北蛮继续如此壮大下去,会不会真的有一天,大奉不复存在啊。”
许慕梁倒是从没想过这些,身为大将军,他知道北蛮不好对付,也知道北蛮厉害,但确实是没想过北蛮为什么厉害,这几年北蛮实力确实在逐渐上升,但若是说道北蛮能强大到吞并大奉,那他觉得不可能。
“公子你多虑了,咱们项州军可不是吃素的,别忘了东边还有齐溪的北地军呢,而且现在还多了公子你的定州军,他们北蛮在变强,咱们大奉也不弱啊。”许慕梁宽慰道。
道理宁延都懂,但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当自己正儿八经的做到州牧这个位置后,才知道州牧并不是那么好当的。
保境安民,四个字写起来容易,但是真正实现起来可太难了。
“许叔叔,你会一直在定州的对吧?”宁延转身看向许慕梁。
许慕梁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这个可说不准。”
在宁延与许慕梁说话之时,那风雪又重新盖住了城垛上空白,这才不到一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