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红衣低声叹息道,“荆州的消息,武当掌门,张兴瑞张仙人,驾鹤西去了。”
宁延心中咯噔一下,手中的两封信无论哪封在此刻都重如千斤,“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聂红衣轻轻点头,看着宁延宽慰道,“公子,你也别太伤心,生死有命,这或许就是定数。”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聂红衣走后,宁延死死攥着手中的信,红着眼睛说道,“在我宁延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时候,是张仙人让我明白了责任二字,他这一走,我宁延少一良师啊。”
徐天亮稍稍感慨,“这就是传承,冬去春来,新旧交替,终有一天我们也会像他们一样步入黄土,但我相信,张仙人走的时候是无憾的,因为他知道就算他走了,大奉还有你宁延。”
宁延深呼吸一口气,长叹一声,“哭哭啼啼,感怀伤春的不是男儿作态,斯人已逝,生者当勉励奋进,承其精神,将其发扬光大。”
“如此,可谓真英雄。”徐天亮竖起大拇指,赞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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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延起身,目光冷峻,神情格外严肃,“本公子即刻动身前往项州,定州就交给你了。”
“公子放心,天亮自当不负所托。”
。。。
中州,殷都。
新年刚过,本想着有着新年新气象的高昌看到兵部送来的西北军情后,整个人脸色骤变。
从他登基开始,就没有一年是太平的,这新年刚过,北蛮就派兵攻打项州了,这是摆明了不让他高昌好过啊。
“这群北蛮子,真是欺人太甚。”高昌一巴掌拍在龙椅边上的扶手上,怒不可遏道,“诸卿,兵部来报,北蛮派兵南下,攻打项州北门关,不知诸位可有退敌之策。”
话音刚落,群臣便议论纷纷,自从周覆和黄年昔被处死后,目前朝堂上最具资历的两位老臣一位便是国师乐秦,但乐秦对于政事似乎并不上心,除了国师外便是户部尚书虞白颉,虞白颉当及拱手道,“启禀陛下,北蛮南下项州,是想趁着项州与西羌大战刚刚结束,想趁火打劫,所以臣以为,我朝廷必当出兵项州,协助项州军共御外敌,如此,也能让项州百姓感受到朝廷和陛下的天威。”
话音刚落,右都御史范北思便站了出来,当即说道,“臣以为不可,宁家久居项州,深得民心,项州军又是我大奉最能打的军队之一,此番北蛮南侵,尚未伤到项州根基,只是小打小闹,若我朝廷以此为缘由出兵项州,恐怕不仅不会让项州官员百姓感受到陛下天威,反而会适得其反,引起宁家不必要的误会,到时候不等北蛮打进来,我们自家就乱套了。”
满朝文武谁不知陛下最为信任亲近之人便是范北思,年纪轻轻就坐上右都御史这个位置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一开口,陛下很少反驳。
高昌听罢,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范爱卿言之有理啊,贸然出兵却是会适得其反。”
“陛下。”虞白颉再度走出来说道,“陛下,这天下都是您的,项州自然也是您的,您出兵项州不过是为抵御外敌,那宁家能有什么意见?依老臣看来,只要陛下大军所至,那宁家不仅不会怪罪您,反倒会更加拥护您。”
一直听两人说话的羊辜佑也站了出来,“陛下,臣以为虞老将军言之有理,外敌当前,朝廷应与项州上下同心,一致抗敌,宁鹤将军为国捐躯一事,万不可再度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