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定州的路上宁延一言不发,完全没有打完胜仗胜利凯旋的喜悦。
陈令枢跟在宁延身旁,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说道,“大家都觉得公子是因为李前辈客死异国未留全尸而心情不佳,但在我看来,公子并非只有如此,更多的是对未来战局的担忧。”
“哦?”陈令枢的话瞬间引起宁延的注意,宁延侧过身子看向陈令枢,“愿闻其详。”
“慕容灼灼为什么要把李前辈的首级和剑匣送回来,在我看来,这是一种示威和挑战,慕容灼灼不是一个甘心失败的人,此次土龙山之战,疾风营虽然烧掉了慕容灼灼的粮草,但对于慕容灼灼来说也只是延缓进攻罢了,他的五十万大军还留有四十万,这四十万人不容小觑;我想公子也是想到了这个吧,李前辈的首级和剑匣更多的意义是一种警示和宣战。”陈令枢沉声说道,声音不是很大,但却很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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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延微微一笑,“那陈先生可有破敌之策。”
“经此一战,项州军损失惨重,如果再来一次土龙山之战,那即便定州军全部压上,那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并且锡林勒格的北蛮军也不会坐视不管;此外,此战我们定州军损兵折将也不在少数,但总体来说还是有战斗力,公子不是也说了吗,在定州您还有一支骑兵。”陈令枢眯眼说道,似乎是说到了宁延的心中,让宁延的眼神变得明亮起来。
“这支骑兵能有多少战斗力我也是未知,从组建开始,也不过大半年时间,要想让他们有能和北蛮狼骑较量的实力,有点强人所难啊。”宁延感慨道。
“所以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北蛮能给咱们多长时间。”陈令枢皱眉说道,“要我是慕容灼灼,我会即刻筹措粮草南下,不给大奉喘息时机。。。”陈令枢转头看向宁延,宁延也是来了兴趣。
与之同时,一匹快马朝着宁延狂奔而来,旁边庄十月及时拦下,看到信封上的飞鸿标记后,庄十月不敢耽搁,赶紧送过去,“公子,飞鸿来信!”
宁延稍稍颔首,在看完信上的内容后,宁延竟是长舒一口气,随后将信交给了旁边的陈令枢,“飞鸿来信,北蛮大汗耶律容光病死了,北蛮贵族借着土龙山兵败一事给慕容灼灼施压,似乎要趁此机会从北蛮少壮派手中夺权,正是多事之秋,刚刚即位大汗耶律原为防止内乱,迫于压力让慕容灼灼回到了北蛮王庭,如此来看,今年北蛮是不会有大动作了。”
看完信后的陈令枢也是笑了出来,“天公助我啊,公子,难得的好消息啊。”
“战争前短暂的宁静罢了。”宁延感慨道。
一场接一场的战争,究竟要打到什么时候,宁延无数次问自己,然而却一直没有回应。
大军行至项州东部的遗址前,宁延往那边看了看,微微一笑后,继续向前走去。
一直随军的张尽安则悄悄离开队伍,朝着遗址下走去,在那里他也看到了那座破败不堪的道观。
走进去后,整个道观虽然是空无一人,但正厅的太上老君像却是明光发亮,四周的天灯更是烛火闪耀。
张尽安来到太上老君神像前,盘膝而坐,低头诵经。
身后脚步声响起,一个小道童拿着一扫帚走了出来,不过此时的道童看上去格外疲惫,察觉身后有人的张尽安缓缓起身,看着面前小道童,微微颔首,“武当张尽安途经此处,忽感此处紫气东升,特来一探究竟。”
小道童笑着点了点头,身上的袈裟虽然破败,但小道童却没有受到一点影响,他将手中扫帚靠在一边,点头说道,“齐怀真见过张仙人。”
张尽安心中一惊,他并没有展示丝毫真气,这小童竟知道自己已是神魄之境!
“道友是如何得知贫道武道之境界?”张尽安可不相信这是随口瞎说说出来的。
齐怀真也不做隐藏,指了指张尽安身后的太上老君象,手握莲花,“这或许就是缘!小道与武道之间的缘。”
张尽安四处打量,这破败不堪的道观中竟能生出紫气,可见此观内定有仙人之气,一番打量后,张尽安的目光最终坐落在面前的小道童齐怀真身上,看着小童,齐怀真再度问道,“道友,这座道观中可还有其他道友?”
“仅剩我一人。”齐怀真淡定说道,“师父走后,观里就没有什么人了,平日里来的香客也少,现在观里就剩我一人勉强维持。”
张尽安听后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望着面前的小道童,俯身说道,“那你愿不愿意去武当?”
“不愿意。”齐怀真想都没想的拒绝了张尽安的提议,而是来到面前的太上老君神像前,将神情面前的落叶扫干净,边扫边说,“我不能走,我要守着这里,师傅说了,这道观虽然破,但却是个宝地,能出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