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亮来到堂前,冲着面前三人拱手示意,“定州徐天亮见过王州牧,吴都督,赵参司。”
王简微笑道,“徐大人客气了,快请起和夫人入席吧。”
两人同时席地而坐,府内下人很快就端来美味佳肴,一盘盘精美吃食摆在两人面前,徐天亮入座后冲着王简恭敬的行礼说道,“王大人,此次登门来访依旧是不为私事,而为国政,还望大人成全才是。”
吴青素轻声一笑,看着徐天亮谦逊的态度缓缓说道,“徐大人是因为禁卫军借道一事而来的吧。”
“不瞒诸位,正是此事!”都是聪明人,这里也不是府衙,没必要藏着掖着,而且对于王简这种忠厚仁义之人,往往坦白一点还是好事。
赵台阳深呼吸一口气,开门见山道,“禁卫军前往定州是陛下旨意,我等身为大奉朝臣,自然是不敢忤逆陛下,所以禁卫军北上一事,怕是没得商量。”
“禁卫军为天子直接差遣,此番北上自有道理,可是细细一想,难道真的只是拱卫边关这么简单吗?天下皆知,宁家与朝堂不合,可有人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不和吗?”徐天亮甩出一个问题,问向场上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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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青素想了想说道,“功高震主。”
“兵权!”徐天亮一语中的,面朝王简,起身说道,“这十万禁卫军来到定州后,可还有我定州军容身之地?一旦定州军没了,诸位觉得禁卫军会一直留在定州吗?怕是不会,毕竟禁卫军名义上的任务只有一个,拱卫京都,保卫天子;等到我定州军没了,禁卫军又走了的那天,一旦北蛮南下,定州怕是要重蹈太武年间的覆辙了。”
吴青素和赵台阳对视一眼,而后沉眉说道,“无军不可卫土,道理是这个道理,可还是那句话,这是天子圣旨,十万禁卫军北上之势不可阻挡,否则便是欺君叛国,如此大罪,我朔州可担不起啊。”
“我定州军是为保护定州,保护百姓而生,如若北蛮退去,百姓安居,朝廷真有了能护住定州以及天下百姓的能力,那我定州军没有了又有何妨?但是如今北蛮如饿虎,对我大奉虎视眈眈,朝廷之心皆在权力,而非百姓;所以,这定州军必须留在定州,为了定州的百姓而留。”
赵台阳正襟危坐,看着徐天亮轻声说道,“我家州牧仁善,自然也是不愿意看到大奉百姓流离失所,朝廷对定州的态度我等也是略知一二,只是身为臣子,君命不可违,所以这次我们真的是无能为力。”
“赵大人言重了,我家州牧不会也不想成为忤逆天下之人,更不会为了定州而做出有辱朔州之事。”徐天亮一听话中有转机,当即起身离席,来到正厅中央说道,“禁卫军北上乃天子圣旨,自是不可违背,但圣旨上又没说必须什么时候到;所以,这禁卫军走到哪,走到什么程度,都是尚未可知啊。”
吴青素听了徐天亮的话,笑着摇了摇头,“从殷都到定州满打满算也就两个月路途,这话是考虑到大军行军缓慢的原因,否则,还会更快。”
徐天亮冲着王简拱了拱手,故意卖了个关子,“听闻王州牧一心州政,尤其是对朔州民生一事颇为关心,这点我家大人万分敬佩,民生乃社稷安危之根本,为百姓做事,也就是为国做事,为天子尽忠,为后世造福。”
王简捋了捋胡须,还没反应过来徐天亮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徐大人客气了,身为朔州百姓父母官,做的不过是些分内之事罢了。”
听出徐天亮话外之音的吴青素眯眼看向徐天亮,“徐大人怎么突然关心起我朔州民生之事了?这和禁卫军怕是没什么关系吧!”
徐天亮微微一笑,稍稍低头说道,“北方夏秋多雨,尤其是近两个月来,朔州暴雨不断,听说好多人家的良田和房屋都被冲毁了,王大人也是第一时间就派遣府衙官吏前往赈灾,安抚百姓,补偿损失,如此圣人之举我等身在定州都有耳闻,王大人一心为民,当真为吾等为官之榜样。”
赵台阳摇头一笑,他可不相信徐天亮来朔州就是为了拍王简马屁的,这背后肯定另有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