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思沉声说道,“陛下,现在殷都和蜀州大军所剩无几,要想兴兵讨伐,怕还是得靠张将军的禁卫军。”
“这。。。”大奉军队大多驻扎在边境,高昌登基后下令各州组建的州军也被自己集中到了殷都,加入禁卫军跟着张彭业北上了,“苗疆叛军不过一群乌合之众,传令张将军率一部轻骑火速南下前往蜀州,荡平叛乱后继续北上。”
这命令听的羊辜佑是着急无比,“陛下,大军行进最忌讳朝令夕改,已然指定北上之策还是不要变动为好,如果张将军南下不仅会让大军疲于奔波,耗费将士精力,还会影响军队士气,臣下拙见,还是不动用禁卫军为好。”
“羊大人,记得当初陛下下令禁卫军北上之时,你是最为反动的,如今陛下要让张将军南下平叛,不是正中了你的心意,你怎么这时候又不同意了?”顾北思在旁看着羊辜佑,语气很是不屑。
“我羊辜佑一心为国,禁卫军北上对本就和殷都不和的定州就好比是火上浇油,断不可取;调集禁卫军南下平叛更是断玉补石,更不可取!”羊辜佑反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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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昌再度起身说道,“朕的禁卫军乃钢铁雄师,岂会因为这点路途而影响士气,相反,这是他们尽忠报国的最好时机,羊辜佑你非御军府出身,一个国子监的学子就不要在此议论军事了,此事已定,不要在议了。”
羊辜佑到嘴边的话被硬生生塞了回来,早知道是这个结果,自己就不该来。
最后无奈的他只能拱手离去。
和顾北思离开西苑后,顾北思知道自己这位同窗心中怨愤,便开口宽慰道,“辜佑啊,你还是不了解当今天子,苗疆叛乱乃国之大事,如此大事陛下为何不去太和殿,反倒是把你我二人唤来西苑,这里面缘由你就没有想过?苗疆部族归附大奉已久,与大奉有摩擦不是一次两次了,杜盛能做到蜀州牧靠的不就是他那中庸之道吗?不管不求,不限不捧,任其发展,双方无事最好,一旦出事,蜀州必乱,你以为只有你能看到这些吗?朝中那些臣子看不到吗?可是陛下现在不需要这些,他需要威严来反制定州宁延日渐鼎盛的声望!而战争是最有效的手段,这就是为何陛下单独召你我前来的原因,有些话他心里明白但不能说,需要我们说出口。”
羊辜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早已不是当年顾三郎的顾北思,怒不可遏的说道,“身为大奉朝臣,应当想着如何让百姓富足,国家强盛,而不是咋这里蝇营狗苟的钻研陛下心思!”
顾北思无奈道,“你真把殷都朝堂当成国子监了啊?陛下可不是夫子,一心为国固然是好事,可别忘了这个国家是陛下的,陛下若是高兴,你一腔抱负就能施展,陛下若是不高兴,那你我就是第二个太武十八仙!羊辜佑,你清楚了吗!”
“照你这么说,我们身为臣子就该跟在陛下身后什么话都不说,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如此,那你我二人还有什么用,顾北思,你现在已经彻底的变成了一个投机之徒,我羊辜佑一心为公,就算有些话得罪陛下我也要说,陛下留我是他宅心仁厚,不留我那是我咎由自取,我说话做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羊辜佑指着自己的胸口狠狠说道。
顾北思也有些上头,情绪激动的说道,“就你想做匡扶天下的良臣,我不想吗?我也有抱负,但我知道靠谁才能实现抱负,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可以看不起我,但你要记着,我也是国子监出来的,我也是一心为国的,到时候天下百姓过上好日子的时候,你就知道谁对谁错!”
羊辜佑深呼一口气,重重的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到时候就看看百姓到底是戳你脊梁骨还是对你感恩戴德!”
说罢羊辜佑直接拂袖而走,顾北思看着羊辜佑的背影,怒声说道,“倔驴!”
。。。
身在朔州的张彭业不出意外的收到了朝廷兵部的调令,迅速南下平叛!
接到这个命令的张彭业并不惊讶,甚至还有些佩服宁延,果真如宁延所预料的那样,朝廷真的让他南下蜀州了。
苗疆和定州隔着十万八千里,这宁延是怎么说服他们起兵了呢?张彭业想不通,但他知道苗疆绝不是真正的反叛